乌月澜嘴仍被草塞着,她瞪着眼睛看褚直在铜盆里洗了洗手,然后拿起了尖刀……
他不会是真的想杀她吧?!!
褚直冷漠无情地看着乌月澜,乌月澜不由扭动挣扎起来,带着椅子倒在地上。却被人扶了起来,并且按住椅子后头,防止她再度带着椅子摔倒。
为了防止乌月澜逃走,元烈是用铁链穿过乌月澜肩胛骨把她锁在椅子上的。她这么一挣扎,铁链上立即滴下血来。
褚直恍若未见,一只手按在了她肩上。乌月澜感觉到他的力气在加大,他要动手剜她的心了!
要说乌月澜这个人也是极其胆大刚烈,这个时候她不但没有闭眼,反而死死盯着褚直。
元烈、沙廉城本身杀人如麻,对他们而言,杀个人跟杀头羊没有什么区别。但这高山明月一般的大熙人也能如此凶残,倒叫他们刮目相看了。
元烈已经在喉咙里准备了一个“好”字,只等乌月澜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掉到盘子里,就大方方的把这一声赞送给褚直。可不曾想,寒光一闪,却是褚直手上的尖刀掉在了盘子里,乌月澜完好无损!
这……
“这般杀了她也太过便宜她了!容我想想!”褚直赶在元烈露出怀疑之前道。
沙廉城正待献计,王乙忽然上前一步:“主人,我有办法让她一时咽不了气,把那十分痛苦变成十倍百倍!”
因褚直同元烈已经歃血为盟,王甲王乙被允许入内。
褚直大喜:“说。”
“主人,您忘了九姨娘是怎么被她害死的吗?活生生捏碎骨头,叫了三天三夜才气绝身亡。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我是要剜她的心!”
“主人,你看她面带不甘,是因为被锁才不能反抗。这条蛇蝎,一直以武力超群自居,对她而言,最痛苦的应是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反抗。可先将她胳膊腿儿都卸下,纵使她想反抗,也动不了一分一毫,只能看着自己被人鱼肉。主人一会儿取她心的时候,可先剖开她的胸骨,以刀尖重复剜刺其心,岂不妙哉?”
沙廉城一阵头皮发麻,原来比残酷,他们是比不过这些看着温和软绵的大熙狗的。
“西夏王,你意下如何?”褚直回头微笑。
若是不许,岂非显得自己还不如这姓褚的?
元烈一挥手:“把这毒妇解开!”
“且慢!”王乙道,从地上起来,飞快地走到乌月澜身边,在她身上咔嚓咔嚓几下,不但胳膊腿,连下颚也给卸了。
“省得她咬舌自尽。”王乙顺手拔出乌月澜口中的杂草,微笑道:“请吧。”
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的武士上前用钥匙打开锁链,然后用力一抽,那铁链带着血迹从乌月澜身上掉了下来。乌月澜面皮在不停地抽搐,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此招果然毒辣。
王乙将乌月澜摆放在椅子上,顺手拎起方才那根铁链扔到一边。
褚直再度拎起尖刀,却忽然一个转身刺向元烈。
元烈大惊,一面躲避,一面大呼。却只是急促地叫了一声,王乙便用锁链缠住了他和沙廉城的脖子。
乌月澜坐在椅子上不能动,看着帐篷内混乱的打斗,想起还在她身后站着的武士,却听“噗通”一声,那壮的跟头牛似的武士倒在了她脚边。
“来人——”元烈一手抓着铁链费力挤出几个字。
王乙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有些吃不住,叫道:“休要叫了!你这帐篷内外都被我们用药放倒了!”
他刚说完,便觉被元烈用铁链扯了过去,当即面色大变。
这帐篷内除了元烈、沙廉城还有两个因为一直陪同元烈而没有被药晕的人,王甲生怕他们大叫引来人,不顾刀锋先制住两人口舌,得手之际,胳膊已中了一刀,好在最终赶在两人逃出去之前一刀劈了一人,用刀柄击中已逃至门口的另外一人,追上也砍了。
王甲顾不上褚直的时候,褚直先一刀失手,见王乙被元烈拖了过去,那沙廉城也有缓过来的架势,紧握尖刀,不顾一切地扑向元烈。
不想“嗤——”的一声,刀尖不知刺到了那儿,褚直脸上登时一片血花。
原来元烈见他刀刺来,在王乙夹攻的情况下,来不及躲避,竟用手掌抓住那刀刃,反向过来用力一刺。
乌月澜全身除了眼珠什么也动不了,见此情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她怎么会不清楚?
帐篷门口的帘子一掀,进来两个西夏武士,乌月澜大惊。
褚直却喊道:“王甲,快带夫人离开这里!”原来那两个西夏武士是褚直侍卫所扮。
王甲已擒了沙廉城,将他下巴一卸,低声道:“送我们出去,否则要你的命!”
另外两人却是用一个极大的披风从头到脚将乌月澜裹住,然后背在身上。
王甲挟持着沙廉城,那两人一人背着包得结结实实的乌月澜,一人手持弯刀跟在后面出了帐篷。
褚直同王乙仍留在帐篷内同元烈恶斗,褚直先前有令,务必第一时间送乌月澜出去;即使杀了元烈,他也得先留在这里,防止被元烈部下发现,追上去就前功尽弃了;外头还有二十余人守着这帐篷,来一个西夏人就杀一个,一直等到王甲回来再设法脱身。总之,尽量延长顾二娘逃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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