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在床上是野猫的话, 那么陆饮冰就是豹子,敢于侵占她的领地的人都要做好被挠得满脸花的准备,夏以桐顶着一背的血痕,回忆起方才在她身下暴躁又不得不求饶的销魂模样, 就算被挠死她都觉得值。
古语曾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夏以桐如今深以为然。
“第一个抽屉里有药,你拿出来,我给你上药。”
夏以桐笑得更开, 陆饮冰多体贴,还记得给她上药。药,应该是药膏, 装在盒子里或者是管状, 先前她吊威亚受伤就用了一个蛇油膏差不多盒子装的白色膏体。夏以桐心情愉快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拉开了抽屉,药膏就在一拉开抽屉就能看到的地方, 但那里面同样有一个东西更引人注目。
夏以桐见过, 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眉飞色舞的表情一瞬间僵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她的陆饮冰, 人都快缩成了一团, 一看就是紧张的,所以她不是偶尔放这里忘记了的, 而是故意给她看的。
夏以桐的呼吸忍不住停顿片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被求婚了吗这是?暗暗掐一下大腿根, 疼得抖了一下, 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盒子,打开,五指发着细微的抖,递向陆饮冰。
“陆老师?”
陆饮冰神色淡淡地转过头看她,视线沿着她的脸颊到肩到手,最后到手上的盒子,眼睛稍稍睁大:“啊,你要求婚啊?行,我答应了。”
夏以桐:“……”
为什么剧本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从上次见到钻戒开始,夏以桐就想了无数种求婚方式,简单粗暴的,忽然把戒指送到她跟前“嫁给我”;铺垫冗长的,比如烛光晚餐,满地花瓣,现在正好是除夕在后院放点儿不声张的烟火,顺势单膝跪地求个婚;温柔体贴的,说着说着话,让她闭上眼睛悄悄戴上戒指;就连凶神恶煞地“嫁不嫁不嫁我就收回去了!”这种暴娇方式她都设想过,唯独没有想过到最后是自己求的婚???
她怔忪了有十秒钟,看着手里的戒指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饮冰不耐道:“求不求啊,不求我就睡觉了啊。”
求!求求!当然求!
夏以桐手忙脚乱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执起她的手就要往她无名指上套,陆饮冰往后躲了一下,挑眉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程序?”
夏以桐顾不得了,光着身子下床,单膝跪在床沿,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嫁给我。”
陆饮冰想说她现在光溜溜地跪着求婚的样子很奇怪,但是这么正经的场合开玩笑不太适合,小野猫也是有脾气的,会跳起来咬人,牙尖嘴利咬起来还挺疼,再用舌头舔一舔,滋味要了命了。
陆饮冰将左手抬起,递到她眼前。
夏以桐将戒指对准她的无名指,缓缓往里推,卡在无名指根部。
陆饮冰低头望着正亲吻她无名指的夏以桐虔诚的眉眼,一种陌生的感觉浮上心头,比心动更复杂,那一枚承载了几千年祝愿的戒指似乎联动着她心头最珍视的那一滴血,夏以桐嘴唇的温度从手指一路延伸到了心脏,熨帖温暖得胜过一切。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她将手落在夏以桐发顶,温柔地摸了摸。
夏以桐抬起头,两指捏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根部转了转,不大不小正合适,刚想说怎么会这么合适,转念便想到了这本来就是陆饮冰自己买的戒指。
难道她一开始就是准备让自己求婚的,不对啊,上次自己明明看到了两只,是一对的。还有一个盒子呢?
陆饮冰不知道她翻到过书房的戒指,夏以桐自然不能主动开口问她还有一只属于她的戒指在哪里?一阵风吹来,夏以桐感觉屁股漏风,有点凉,嗖的从地上起来爬到了床上。
陆饮冰上来抱她,夏以桐吹风吹得浑身冰凉,两个人抱在一起打了个哆嗦,瑟瑟发抖。过了会儿暖和了,夏以桐抬手开了床头灯,把陆饮冰的左手从被子里牵出来,在灯下照着戒指看,一点困意都没有。
房间里一片静谧,陆饮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心情柔软平和,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被子底下的四条腿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有时候你用小腿蹭一下我,我用拇指勾一下你的脚背,都是无意识的举动。
陆饮冰问:“你梦想的求婚场景是什么样的?”
夏以桐眼睛还没从戒指上移开,闻言嘴角噙着笑道:“不知道,刚才就是吧。”
陆饮冰说:“你不觉得太随便了吗?”
夏以桐将视线聚焦在她脸上,笑得愈发开心:“哪里随便了?特别不随便,不走寻常路才印象深刻啊,别人哪有我们这么求婚的。”
陆饮冰不大赞同地抿抿嘴,似乎有话想说,忍住,也笑了:“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夏以桐看出她有所隐瞒,刚想问一句,陆饮冰便用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拉着她压向自己的身体:“还想要吗?”
夏以桐神情透露出一丝勉强,她想是想,就是她的背不一定再能经受一次陆饮冰性致大发时候的九阴白骨爪。陆饮冰说:“我这回肯定不挠你。”
夏以桐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陆饮冰忙点点头。
夏以桐这才小心翼翼地给她摘下戒指,放在床头柜上,手搂着陆饮冰的肩腰给她翻了一个身,开始了新一轮的索取。旧伤添新伤的时候,她不由得摇头笑自己居然会相信陆饮冰能控制得住不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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