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饮冰今年实岁二十九, 过完明年生日就三十了。但在“戏精”爸妈的脑补大戏中,陆饮冰已经比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要惨了,而在夏以桐心目中,陆饮冰是个需要嘘寒问暖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宝宝, 确切的说,是她一点委屈都看不得陆饮冰受,内疚顿时排山倒海地汹涌过来。
全程都没人说话,两边互视一眼, 陆父陆母先往后退了一步,夏以桐再往前几步,走到沙发边缘, 弯腰俯身, 用手背轻轻拍打着陆饮冰的脸。
“吃饭了,醒醒。”
就这样么?三位家长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吃饭啦陆老师。”
陆饮冰“矫情”地哼了两声, 并不醒。
夏以桐没法, 要强行拉她起来,陆饮冰这才睁眼, 小声不满道:“你都不亲我一下。”
“后——”夏以桐面露为难。
她话未来得及完全吐出来, 陆饮冰已经向上抱住了她的脖子,肩膀悬空, 不依不饶地吻住她的唇。
夏以桐挣扎不是,不挣扎又不是, 回应不是, 不回应陆饮冰又死死咬着她, 这个姿势也不太适合接吻,她还得托着陆饮冰防止她从沙发上歪下来,可以说非常地艰辛了。
三位家长不约而同地舒展了眉头。
陆云章拍拍手,笑着打断了如胶似漆的小两口:“吃饭啦。”
夏以桐把自己从陆饮冰的嘴下摘出来,脸烧得通红,又气又恼:“后面有人。”
陆饮冰说:“没人我还不亲呢。”
“你……”夏以桐回头看,陆爸陆妈和院长已经都背对着她往厨房走了,经过饭厅的时候陆云章让示意院长坐下。
“你什么?”陆饮冰就仗着她不会生自己气,上身弹起来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夏以桐鼓了鼓脸颊,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拉她起来。
陆饮冰笑起来,扬手要去摸她脸颊,身高压制夏以桐不好躲,勉强躲了两下都被摸了个正着,大庭广众打情骂俏成何体统?她只好往前跑,陆饮冰跟着后面追,追到饭厅,在院长的注视下,陆饮冰收敛起来,得体地朝院长笑,夏以桐松口气,危机解除。
迎上院长忍俊不禁的神情,夏以桐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朝陆饮冰投去埋怨的一眼:多大的人了,不注意点场合。
院长说:“饮冰,你坐这里。”她指着夏以桐旁边的位置。
“诶,谢谢丈母娘。”陆饮冰笑吟吟地坐过去。
夏以桐又看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厚着脸皮一口一个丈母娘这么自然的。陆饮冰自然不会错过她郁闷的表情,趁着伸手过来倒水的工夫低声道:“这叫丈母娘看女婿,看到没脾气。”
听语气还挺得意的。
夏以桐是想着院长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可以接受陆饮冰,只是这个跨度似乎太大了一点,看那“翁婿”俩其乐融融的氛围,自己好像是捡来的一样。
不管了,这是好事,但她坐在这里跟多余的人似的,瘪瘪嘴,索性去厨房帮着陆父陆母端菜,柳欣敏头先还把她往外推,看到外面自己女儿的德行以后,将夏以桐留下了,挑了不怎么烫的盘子给她。
最后几人分别落座,两家人各自捡回了自己家的女儿,分坐在饭桌两边。
按照年纪来说,院长是最大的,所以陆家三口率先合敬了院长一杯,然后是夏以桐和院长回敬,作为年夜饭的开端。之后便是自由动筷,陆饮冰吃着吃着端着碗坐到了对面,夏以桐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地踢她,陆饮冰在她耳边说:“我爸妈以前天天喂我狗粮,你现在让我喂回去还不行吗?”
说着给夏以桐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夏以桐看了一眼陆父陆母,夹起来默默往嘴里送。
很普通的一个新年,多了两口人,便多了一分热闹。饭后,两个小辈自发挨挨挤挤地收碗筷去厨房,大人们擦擦嘴,泡上茶,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不时往厨房的方向瞧一眼,目中是同样的欣慰。
洗个碗洗的一身的水,夏以桐从厨房出来,面色微恼,朝客厅三人点了点头,小步跑着上楼回房间换衣服,陆饮冰亦步亦趋地跟着,眼角眉梢全是笑,一看就知道夏以桐身上的水跟她绝对有关系。
在“尊敬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的开场白中,两位换衣服又足足换了二十分钟的主人公姗姗来迟,坐在双人沙发上,收获长辈心知肚明微笑一个。
陆饮冰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两颗冬枣,夏以桐一颗,自己一颗。
年年的春晚都很无聊,每一年都能比前年再创新高。三位长辈自顾自聊起了天,说的都是自家女儿那点事儿,很有话题,把春晚当成背景音。
陆饮冰有样学样,一手随意搭在夏以桐肩膀上,在她眼前刷起了微博,夏以桐原先还想着要矜持、矜持,结果没几分钟被陆饮冰完全带跑,小声谈论着网上发生的事情,有关的无关的,国家大事和鸡毛蒜皮,夏以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搭在自己肩膀垂在脸颊侧方的那只手的手背,陆饮冰把手凑到她嘴边,她便顺势啄上一口,两人自成一方小世界。
等演到魔术了,在陆云章的提醒下,陆饮冰停了话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视机上,接下来几人就主持人是不是托儿以及这个魔术的秘诀在哪里展开了温和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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