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尔做的事情总是有点疯狂的,如同每一个帝国科学家,她习惯将一切可能有用但绝对不安全的方案给推到前台,这个眼镜姐姐的人生信条是:
管他丫的,先试试再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有一个科学家基本的底限,那就是所推出来的理论基本上倒还不至于有致命危险,顶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就好像现在,这个被我“治疗”过后的堕落使徒。
按照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我尽己所能地调整了自己的虚空力量,将它们的侵蚀性和破坏性压到最低,然后用其震荡囚犯的灵魂,以将他所感染的深渊力量扭转到失活状态,平心而论根据自己的直觉,我认为这个试验是成功的,在重拳击中对方,同时将虚空力量释放出去之后,我切切实实地感觉自己好像冲碎了他精神世界的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反馈回来的让人厌恶的感觉毫无疑问就是深渊,尽管我仍然抓不住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显然非常正确,只不过这种速成的治疗好像无法和维斯卡她们那样潜移默化的改变相比。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悬在空中,仍然被锁链绑着的堕落使徒一眼,对方的眼睛已经一片清明,只是不知道他的灵魂现在是属于哪一边的。
“很清醒,但天知道一会变成什么样,”对方冲我咧了咧嘴,“皇帝陛下,按照您刚才的说法,你们已经掌握了那座残骸的秘密,甚至知道堕落使徒的一个大计划——后者连我都不知道,那这么看来我好像也没什么用了,你们不至于打算灭口吧?”
“灭你妹的口,”我斜了这家伙一眼,然后伸手捏了捏珊多拉的爪子,“你看,我身边的人就是半个深渊使徒,事实上我们并不介意自己的阵营中出现携带深渊力量的人,只要他受控就行。”
“这个倒不难,”对方笑了起来,“只要这个状态能……”
我眉毛一挑,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的眼神就变了,一脸的坚毅果敢:“你的力量很诡异,但这没什么意义,为了大业,我永远不会站到你们那边!”
“你说这是什么坑爹事儿啊,”我已经散去自己的虚空形态,这时候开始一把一把地抓自己的头发,满脸苦逼,“这货跟抽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咱到底算丫是哪一头的?!”
珊多拉脸上也是无语的神色,她用自己的大爪子在面前的堕落使徒身上戳来戳去,心不在焉地说道:“这应该只是暂时的,跟刚才比起来,他清醒的时间明显延长了。”
“我现在就很清醒,而且我很清楚,你们这个古怪的试验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堕落使徒囚犯说的斩钉截铁,下一句比刚才还斩钉截铁,“那什么,陛下,我为刚才那句话道个歉……”
我继续一把一把地抓头发:“你丫现在连冷却时间都不用了?”
这就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坑爹情况,塔维尔的数学模型是没错的,她对虚空生物特殊力量的使用方法估算也没错,唯一有问题的,是用这种治疗方法逆转过来的深渊感染者好像不怎么稳定,囚犯A被我一拳砸晕之后就开始发神经了,他现在正在堕落使徒状态和正常使徒状态间跳来跳去,来回切换,而且切换起来毫无规律,俩人格偶尔还会掐一架,具体表现就是每隔五分钟骂自己一顿……
“没治疗的时候是个偏执狂,治疗之后就成精神分裂了,”珊多拉无聊地把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爪子上,然后松开,就跟等待回家的小女孩一样,“希灵使徒可从来没有受到精神疾病困扰的先例,在这方面我还真没经验……要不咱们把莉莉娜叫过来?她不是说自己是个心理学家么?”
“那丫头过来捣鼓一下,这倒霉孩子就彻底不需要治疗了。”我赶紧摆摆手。开玩笑,让莉莉娜过来救死扶伤?那丫头腹黑的都到褶子上了!前不久她还合计着拿我们眼前这个囚犯练习满清十大酷刑来着,我十分担心莉莉娜过来之后自己眼前这个倒霉的堕落使徒会不会被折腾出整整一个兄弟连的人格来。
“不用为我担心,”囚犯A出声说道,嗯,既然暂时还有堕落使徒的一面那么我们就暂时继续叫他囚犯A吧,“精神上的异常虽然是种考验,但我会克服的。”
我白了他一眼:“谁为你担心来着?我是担心把你放出去之后你伤着别人!你这一阵一阵地抽阴阳风,万一咬到了人咋办?”
“算你明智,只要有一秒钟的时间,也足够我自毁,到时候你就得为自己的愚蠢……陛下,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刚才前半句话是个意外。”
尼玛,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不我再给丫治疗一下?”看着眼瞅着正常了不到几分钟的囚犯A又变成了那个堕落使徒,我感觉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珊多拉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再治疗一下他就连抢救的必要都没了:你没发现他到现在还有三分之二的体内组件粉碎着么?”
好吧,我还真没想到虚空力量竟然这么霸道,明明只是想在对方的灵魂上扫一圈,却还是泄漏到主物质位面不少,这个倒霉孩子现在还没康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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