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坑的也太惨了吧, 好好一个大少爷, 前途没了, 这辈子都完了。”
“得了吧,人家怎么样都过得比你好得多, 轮得到你可怜,再说了……”说话的人正和朋友聊着天,忽然看见一个人进来,赶紧闭了嘴。
进来的人正是白若羽。她在外面已经隐约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恨得咬了咬牙。
仿佛从收到那封邮件之后,一切就开始不顺利了。先是自己那个愚蠢的哥哥,突然拿了证据回来,还要申请复议,再然后, 几年前的那件事也被牵扯了出来。
眼见着白宁非翻案有望, 自己那件事也有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当年那些事没有什么纰漏,她还是感到惶恐的情绪日渐增加。她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后悔了,是该后悔不该嫉妒自己的哥哥?还是该后悔当时不该一时脑热做出那个决定?
不, 她最后悔的是没有将一切处理干净。
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
白宁非从牧云闲那里回来后, 就一直在想他说的那个问题。此时案件正在向着朝他有利的方向进行, 他的证据被采纳, 至于舆论方面,也在不断向他倾斜——但这只是趋势而已,两方力量拉锯,他即使能赢,也会赢得很艰难。
他大概懂了牧云闲说的意思,牧云闲要激怒的人,想必就是他那个妹妹。虽然看不出来,他那个妹妹所处的位置,实际就在风口浪尖。因为牧云闲放出的证据是关于他自己的案子的,只要稍微往下查一查,牵连出她是早晚的事情。
白宁非忍不住心里说了一声好,他的案子与他那个妹妹息息相关,要是现在白若羽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对他而言就能打破僵局。与外祖父交流过后,白宁非监视着白若羽那边的动静,果然,不出几天,就让他发现了线索。
当他到达那间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囚室时,里面白若羽的样子使他简直忍不住怜悯。这里的日子有多难过,没人比他更清楚。就是白若羽拼尽全力想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也有无数一眼就能看见的细节暴露了他。
“白宁非!”看见他,白若羽扑过来,拍打着囚室与外界相接的窗子:“你真以为你……”
白宁非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他身后有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对他说:“请到这边来。”
她将白宁非带到了隔壁,给他倒了杯清水:“从你的妹妹手中,我们掌握到了不少的证据。当然大部分和她诬陷她前男友的案子有关,还有小部分,可能会对你的案子有所帮助。因为这些证据,我们可以扣留他一段时间,如果能得到更多口供,情况就会对你越来越有利。”
“谢谢你。”白宁非微笑了笑,静静等着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没有意外,那才是重点。
果然,女人接着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人。”
白宁非问:“是谁?”
“这个问题我应该问您才对。”女人拨了一下头发,严肃道:“你别告诉我,到底谁要害你,你对这个问题一点头绪也没有。”
白宁非说:“那不好意思,如果我真的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女人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再度重申:“这件事对您非常重要。”
“所以还要劳您帮忙。”白宁非道。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女人神情严肃,道:“接下来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留您了,您请便吧。”
白宁非与她握了握手,说了句再见。
走出调查处大门的一刻,白宁非感觉一阵轻松。他咀嚼着女人刚说的话:“突破口是当年的服务生么?”他喃喃道:“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好像……我被绕进去了似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钥匙,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牧云闲收到他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
“他居然问我蛇女还在不在我手里,他想什么呢。”牧云闲暗自笑了笑:“他难道觉得,我还能一直把她扣在我这里吗?”
蛇女毕竟在对面身份不低,强行抓着她,要到一份口供已经是极限了,再把她扣着直接绑到帝都星去,恐怕不止一个人要和他翻脸。不过白宁非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要是想通过正常途径为自己洗脱罪名,蛇女是他绕不过的人。
蛇女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从牧云闲这里离开之后,早就跑掉了。
不过同为海盗,牧云闲想知道她跑到哪了,一点都不难。
既然雇主的白月光都发话了,要找到她,牧云闲当然会让他如愿以偿,只是怎么劝说蛇女听从他的意见,还是个问题。
从此时开始,蛇女成了这个事件当中最关键的人物。她坑了白宁非,表面上听得是白若羽的嘱咐,而实际上谁都知道,白若羽想找到她这样狠厉老练的海盗,简直是天方夜谭。白宁非只想给自己洗清冤屈,而他背后的调查组,则想挖到一些更深处的东西。蛇女就是通向更深处的那根线。
所以现在着急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在找到蛇女之前,牧云闲播出了一通视频通讯,看见蛇女的脸出现在屏幕那边,牧云闲挂着笑意,问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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