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四出生后,顾二娘一家总算搬进造了好几年的澜园。
顾二娘对于等了这么几年颇有意见,私心以为褚直不用心,才没有在开始建造的时候就设计好。等搬进去住了一段时间,才知道是冤枉褚直了。
顾二娘虽非世家名流,这些年眼力总是有的,瞅着屋里做支柱的柱子都是百年以上的整根楠木,知道褚直是奔着把这房子传下去造的。住了一段时间后,更感觉褚直心非常细,褚一、褚二、褚三、褚四屋内桌椅床具悉数磨成圆角,连门也是推拉式的,那门把手还装的十分低,三岁的褚一已经能稳稳地拉开了。
这些是明眼能看到的,两人卧房后头还有一处私密建筑,乃是利用温泉建的一处露天浴汤,开始顾二娘还不知道其中奥秘,待四个孩子玩累了被抱走后,褚直手在池边摸索了一下,便见池底分开,从底下升起一个美人来——雕着美人、也有些像美人身段,很符合人体躺卧的白玉躺椅。
那躺椅表面距离水面尚有一掌来高,一头高一头低,躺在上头最适合做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顾二娘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捣鼓了这么一个淫靡的东西,气的要给他一脚,褚直却先一步坐了上去,又在那躺椅扶手上一按,躺椅又动了起来,承托着臀部的部位抬升,头和脚反而下降。
褚直头虽靠下,却没影响他伸手捋顺长发的风情,捋完就媚眼如丝地盯着顾二娘。
顾二娘咽下到嘴边的话,蹚着水就走了过去。
权当是三年抱四个的福利了,不用白不用,用了还想用。
褚直春风不能再得意,平时在家带孩子,闲了就上上朝,还出了好几本书专门谈如何生子、育子,在这方面的名气甚至大过了他在朝堂上的建树。
所谓树大招风,不可能所有人看褚直都是顺眼的,有人就曾经上书景宁帝,说褚直长的太美,每次褚直上朝,那些平时不用上朝的人也都挤着来上朝,导致金銮殿都没地方占了,皇帝应该把褚直打发回家,一年来一次就可以了。
好在景宁帝还是个明君,直接叫那个人给别人腾了位置,下了朝就拉褚直到后头跟褚直讨教如何能多生几个儿子去了——褚直已经四个了,景宁帝才一个,还是女儿,他急啊!
弹劾褚直不成,渐渐起了流言——不是说身子弱,活不过三十,重点是根本不能生吗?那这么多孩子到底是谁的?!
听说那谁谁谁去过哪哪哪,跟谁谁谁怎么怎么怎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孩子是谁的,看看褚一的鼻子褚二的嘴褚三眉毛褚四的手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把褚直气的背地里摔了好几个茶碗,包着棉花摔的,怕被顾二娘听见。
好巧不巧,这时候景宁帝又宣褚直进宫了。原来景宁帝也听到了这个传闻,他当然是不信的,不过报着看戏的态度想看看褚直啥反应,也有不爽快——总觉得褚直占了他家的便宜,让皇祖母一个接一个的生,这是把皇祖母当成……那啥了吗?
凡事要适可而止,建功立业你建了,荣华富贵你有了,长的像天仙一样你也长了,那么……强悍的媳妇儿也归你了,你不操江山的心,过的比皇帝还自在,你就偷着乐吧,别老出来炫耀你那四个儿子了!
褚直气大了,那一日进宫,不但太医院全体太医都在,褚直也把京城但凡有些名头的大夫都给带上了。当然,还少不了寻了各种借口进来看热闹的,那一日,宫里简直比百官贺岁还要热闹。
太医院两位正副院使张德昌和刘一鸣都上了年龄,是公认医术最高的,副院使刘一鸣把过脉后没先开口,等张德昌把完,对视一眼,两人老搭档了,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看法和自己一样。
白发苍苍的张德昌捋了捋山羊胡子:“前头是谁诊断褚国公先天不足,肾精衰弱的?”
胡太医从褚直背后站出:“张兄,乃是小弟诊的。”
张德昌是认识胡太医的,指着胡太医就道:“你也是个老太医了,国公爷脉象从容有力,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两尺脉既沉又有力,较之常人还要胜一筹,这哪来的先天不足?”
胡太医笑道:“那是以前诊的,现在我的看法跟老太医是一样的,可是大家伙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褚直卧病在床那几年,景宁帝没少派太医过去,张德昌是知道的,这时问胡太医,不过是先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张德昌见景宁帝关切地望着自己,也不兜圈子了,道:“圣上,我等查看过国公爷脉象,丝毫没有先天不足的迹象。诸位名家以前也都诊治过国公爷,想来大家不都会出错。”
景宁帝问道:“那这先天不足怎么好了?既然是先天,不是胎里面带出来的吗?也有法子治?”
张德昌道:“老臣若不是亲眼所见,也实难相信。先天不足不是不能治,是治疗的方法非人力能达到。古籍上有记载,一是重回母体休养。人既已出世,又怎么能回到母亲的肚子里呢?即使是那不慎流出的胎儿,也实难做到。二是阴阳交合、男女修炼。这比第一个法子是简单些,可这修炼的一人必须修习纯正的内功,且有所成就,能够在体内循环不绝,这样才生机不断,才能够滋养修补另一人,使其受益。武当山的灵虚掌门与老臣有几分交情,曾对老臣言武当山弟子五岁习武,三十年才能达到这种救人的程度……”所以,世间能达到这种条件的女子到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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