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正在熟睡的二娘眼皮一跳,登时醒了过来。没办法,习武多年养生的生物钟。
她并没有多少不适,不过腿间的粘腻和身上的重量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四十九式没有做完,但就差了那么几个。她没有计算时间,不过粗略估计,不算换位时间的话每一式至少也有两分钟,那么整个时长至少有半个时辰——不但不错,对于褚直这个身体状况,简直是值得表扬。
不过二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体力透支,因此分外小心地推他下去——完事后,这家伙半个身子就趴在她身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身边人一动,褚直就醒了。他其实睡的不太安稳,整个人好像兴奋过度,不过跟下边那种兴奋不一样,是脑子里一直很关注着二娘一举一动,不自觉的,不受控制的睡的很浅。
所以二娘刚把他推下去,他一翻身就压了上来。
这么一压,又抵在一块,热乎乎又湿乎乎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不久前做过的事情。
不觉有了点抬头的迹象。
二娘没想到他这么警觉。紧密贴在一块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该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蜡烛一声轻响,爆开了。两支红烛已经燃尽了一支,剩下一支在烛台上苟延残喘,撑着最后一点生命力给他俩儿点缀点朦胧的光,可怎么都不能掩盖褚直眼底的幽黑和深遂。
他本来就不傻,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才,不过无人知晓罢了。至于男女之事,缺的不过是经历,所以才搞出那么多笑话。
其实在二娘拿出那本‘家传绝学’时,他已经有些模模糊糊的明白,待试过几式,他要是还不知道就真成痴儿了。一夜之间,褚直已经悟了,不但补齐了该懂的,还悟出了一些很特别的——经过水的滋润,他现在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二娘等着他下一步行动,却见他从上方直直望着自己,眼神跟昨夜完全不同,同样专注却没有烫人的炽热。
“是不是还想治疗?”二娘拿不准这蠢蠢的波斯猫在想什么,先试探试探。
褚直心里哑然失笑,她看着正派的很,其实一肚子坏水,专门欺负他,不过他……很喜欢。
“想……不过,今天不是还有事要做吗?”褚直专注地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并没有深入,却比深入更持久。
“得你为妻,两生有幸。”他在心里轻语。
二娘觉得褚直变了,哪变了又说不上来。
烛光猛地一跳,最后一点能量没有了,灭了。床帐里更是黑暗,这会儿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我们再睡一会儿,反正你现在不用练武,今天奶奶那儿也不用去请安……还有,以后你要晨练,我跟你一块。”他得有个好的身子,比起她在上边儿,他更喜欢看她在下边儿、前边儿……反正都行,不过时间一定是要长。
二娘奇怪,不知他怎么想到的,但他的手在她背上摸的很舒服。毕竟昨晚上折腾了很久,她也是没睡够,所以就睡着了。
春燕在上房外面等着。昨天少奶奶不让她们值夜,今天她怕耽误了,早早在门口等着,结果里面一直都没有动静,敛秋也没看见。
见太阳都升起来了,春燕有点着急,隔着门低声叫了几声,门忽然从里面开了。
出乎意料,开门的是褚直。
春燕忙叫丫鬟们送热水巾帕进去服侍两人。她一进卧房就觉得屋子里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先把窗子开了一道缝透气,自己留了心,亲自去收拾大床,果然见床上乱成一片,忙手脚利索地撤掉重换。
二娘骗褚直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这时候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烫。不过她素来镇定,看也看不出什么。
褚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后就拿着一卷书坐在那儿看书。
气质清华,宛若美玉。
但那种跟以前不太一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褚直一会儿搁下书出去了。
二娘猜着他是去茅厕了。
妙菱走过来奇怪道:“少奶奶,我怎么觉得三爷跟平时不大一样啊?”
二娘道:“你觉得哪不一样?”
妙菱说:“我也说不上来……好像爱笑了?”
侍书忙道:“对,三爷以前都不笑的,刚才我看见他冲您的背影笑了好几次。”
染夏道:“还有走路的姿势,你们不觉得三爷走路很有架势吗?”
确定是有架势,而不是因为肌肉酸疼所以走不快吗?
琉璃在门口怯怯道:“味儿不一样了……”
见几人都盯着她,慌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什么都没闻到……”
她现在看见三爷就心惊胆颤的,她只想抱住少奶奶的大腿抱住小命啊。
二娘见她吓成那个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你病好了?”
琉璃小声道:“昨天刚好。”
二娘像是没在意她说了什么,随口道:“好了就赶快跟妙菱她们一块干活,这屋里屋外的都要人呢。”
琉璃定定看着正在照镜子的二娘好一会儿,感觉眼里都是泪,忙快步出去了。
春燕笑着打发几个丫鬟出去:“三爷那叫男人味,你们不懂。”
妙菱几个都笑话她:“是,我们是不懂,我们没有李大哥。”一个个扮着鬼脸出去了。
春燕红着脸问二娘早饭是不是摆在上房。
二娘点了点头。
等褚直净手回来,饭已经摆好了。这时敛秋也从外面匆忙进来,二娘见她脸红红的,想问她怎么回事,敛秋冲她比划了一下,示意二娘先用饭,不要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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