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抱着鄢西嵘走进房间,来到秦阮身边:“夫人,把人放哪?”
他问得是怀中的鄢西嵘。
“放到沙发上。”
秦阮话说完,弯身去查看鄢西骅的身体情况。
对方被傀迷了心智,身体比较虚弱,眼下已经是丢了半条命。
也不知道鄢家是怎么回事,是风水不好还是招了小人惦记,鄢老爷子病入膏肓,正处于危在旦夕的险境中,两个儿子也生命垂危。
鄢西骅情况不宜搬动,秦阮只能跪在地上为他治疗。
如果是天灾人祸她可能束手无策,邪祟作乱造成的影响,解决起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秦阮食指与中指并拢,轻点在鄢西骅的眉心处,对方体内的阴煞之气触碰到冥神之力,顷刻间散去。
至于脖颈处的黑青痕迹,怕是一时三刻难以消散。
只那伤处着实吓人,秦阮指尖在他脖颈上的痕迹摩擦些许,伤痕变淡了不少。
鄢西骅体内的煞气消散,脖颈处的伤也有所好转,身上被女傀折腾丢失的阳气随之恢复不少。
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咳咳咳……”
鄢西骅意识清醒后,喉咙发紧,不停地咳嗽,听起来很是虚弱。
他这模样也像是大病一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鄢西骅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熟悉温柔眸子,他神色骤变,眼底有惊恐,狂喜以及悲伤的情绪。
他伸手就握住秦阮的胳膊,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安瑜!”
安瑜,鄢家小女儿,鄢安瑜。
秦阮眸光微暗,莫非她跟生母长得真的很相似。
眼睫微垂,眸底深思被遮掩:“我不是她,我叫秦阮。”
鄢西骅渐亮的眼眸,闻言快速黯然,他凝视秦阮那双温柔狡黠却不失灵动的双眸,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的手还在死死拉着秦阮胳膊,嘴上失神地呢喃:“像,实在太像了!”
秦阮看着对方紧紧捏着她胳膊的手,保养不错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她低叹一声,稍稍用了些力拉开对方的手。
鄢西嵘还生死不知,身体情况比鄢西骅要严重,如今也不是认亲叙旧的时候。
秦阮起身走到被林浩放到沙发上的鄢西嵘身前。
女傀食阳(精),导致鄢西嵘只剩半口浑浊之气。
她今晚没出现,对方必死无疑。
长渊从身后走来,站在秦阮身后,语气轻飘飘地问:“你要救他?”
秦阮抬眸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他可能是我舅舅,我不能让他死。”
正处于失魂落魄,劫后余生的鄢西骅听到这话,双眼瞪圆,目光死死地盯着秦阮。
大悲大喜让他那张不错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秦昧闻言也大吃一惊:“阮阮,我们什么时候有舅舅了?”
他对母亲的记忆不深刻,却也知晓对方没有什么亲人在世。
秦阮视线掠过神色震惊诧异的鄢西骅,又看向秦昧,语气冷淡:“是可能,还不确定。”
秦昧神色苦恼,目光在鄢西嵘跟鄢西骅身上打量。
还别说,他越看越觉得亲切。
长渊目光睨向鄢西嵘,眼看着他身体生气一点点消散,出声提醒秦阮:“你要救他尽快,再有一刻人就要去了。”
秦阮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苍白如纸,随时就要去冥府报道的鄢西嵘。
她在犹豫。
改变他人命数,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可三爷呢。
她每一次改命,三爷的身体都会受到影响。
长渊像是看出她的犹豫,出声提议:“你如果不便出手,我可以。”
今天的他话比以往多,态度也过于积极。
秦阮不是没发觉,抬眼直视对方淡漠眸子:“你想要什么?”
对方这么积极必有所求。
“进娱乐圈。”长渊态度倒也干脆。
秦阮拧眉,起身让开,对他抬了抬下巴:“你先救人。”
长渊只当她应下来,大步走到鄢西嵘身前。
他背对着众人,黑沉眼眸逐渐转为血红,大掌落在鄢西嵘的心口,另一只手来到下腹,双管齐下,上古凶兽的强大气势涌出。
“唔!”鄢西嵘痛苦低唔出声。
长渊身上的浴袍无风飞扬,露出他完美精壮身躯。
连身上穿的底裤,都显露在众人视线中。
无人关注这些,所有人都在盯着沙发上双目紧闭,嘴里发出痛呼声的鄢西嵘。
缩在房间角落里的女傀珍妮弗,看到这一幕红眸中闪过惊恐,她想要逃,奈何被身上的金鞭捆住。
过了片刻,长渊收手。
躺在沙发上的鄢西嵘睁开双眼,那双被雾色笼罩的眸子茫然地打量着众人。
他脸上神色依然苍白病弱,身上的生气倒是恢复不少,想要恢复被傀纠缠之前的健康状态怕是很难。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很好了。
鄢西嵘目光看到坐在地毯上的鄢西骅,神色大变,满身防备也散去不少:“大哥!”
鄢西骅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起身迈着酸软无力的步伐走到弟弟面前,见他身上衣服凌乱,想起之前让他咬牙切齿的记忆。
珍妮弗不过是弟弟婚前养的情人,没想到是这么个死缠烂打,包藏祸心的恶毒之人。
鄢西嵘以为周围的人是请来给他治病的,不再关注这些人。
他头枕在沙发靠枕上,虚弱地问:“父亲呢?”
鄢西骅:“今天是霍家小三那位夫人的生辰宴。”
鄢西嵘先是一愣,没有血色的唇勾了勾,出声感叹:“一转眼他都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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