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广州的火车上, 江夏看着窗户外一闪而过的田野, 手指下意识地放在手腕上。穿越过来这些日子,她有些迷茫。除了和书中的女配名字一模一样,她们就连长相也完全重合。
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江夏甚至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她三生三世中的一世而已。
她不敢多用灵泉, 就怕这张脸给自己招惹麻烦。
坐在车厢里, 江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别人打量的目光。好在,这些眼神只是有些好奇, 并没有别的意思。
“盒饭, 卖盒饭啰!”列车管理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他们的目标客户是车厢里的有钱人。
突然, 他看到了一个坐在窗户边上的漂亮女人。在火车上工作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长相和气质都如此不寻常的女人。
“这位同志,请问你买盒饭吗?”
江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谢谢,我不买。”
邻座江瑞福警惕地看了一眼列车员, 走出红砂村之后他才发现:夏夏是真的很漂亮。自家妹妹在这节南下的火车车厢中格外显眼。车厢里大多都是糙汉子, 偶尔夹杂着三两个中老年妇人。两相对比之下, 夏夏想不吸引大家的关注都难。
他们三人的座位连在一起, 江夏在最里面, 江瑞福坐中间, 最外面是陆少阳。
眼看着午餐时间到了, 陆少阳从口袋里拿出妈妈准备的饼, 递给江家二哥和江夏,“你们先吃,我去打点热水过来。”说着,他拿起瓷盅朝车厢后部走去。
“妹伢子,你今年多少岁呀?”对面的中年妇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看江夏的眼神并不嫉妒,而是欣赏。
“二十。”江夏原本不想回答,可是考虑到对方并没有敌意,再说出门在外,还是得随大流。
“跟我猜的差不多,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旁边的人是你哥哥?”
江夏点了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饼。
女人很健谈,她从天气说到了穿着打扮,语气中偶尔夹杂着一些优越感和过来人的指点。由于说话带笑,倒也不惹人厌烦。只不过,在陆少阳回来之后,她便闭口不再聊天。
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南下的人,无一不怀揣着一颗探索的心。他们或许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但是在这节车厢中,大多数人都对周围的人保持了充分的警惕和戒备。
对江夏来说,火车只是一种缓慢的交通工具,她没想过在这上面认识什么朋友。只要能够顺利达到终点站就好。
从省城到广州的火车需要行驶34个小时,江夏他们在火车上过一夜,第二天傍晚就会到达目的地。
长时间坐着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江夏偶尔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到夜里,她以为自己在这个环境下难以入睡,结果还是没有熬得住,靠在二哥身上便眯瞪过去。
“我的钱不见了!”
“我的钱也不见了!”
伴随着两人的惊呼声,江夏缓缓睁开双眼,怎么回事?
车厢里的旅客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藏好的钱,还在!这才有心思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江夏他们斜对面的座位上,两个老板模样的人气愤地站起身来,他们不过是打了一下瞌睡,包里的巨额现金就不翼而飞。
他们看身边的每一个旅客都觉得可疑,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黑色的大哥大,显然是这个时代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快报警,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有好心人提醒道。
深夜时分,大家都在打瞌睡,小偷万一藏在旅客中混下了车,再想抓人可就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瑞福犹豫着站了起来,“我刚才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短寸头的中年男同志在你们身边停了一下,没过多久你们就发现钱不见了。他往前面那一节车厢去了。”
顺着江瑞福所指的车厢看过去,其中一个丢钱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这位同志,谢谢你!老子总会叫他知道,有人的钱是碰不得的,看来他的手是不想要了。”
周围的人看江瑞福的眼神有些异常:这人怕是傻吧?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万一旅客中间有小偷的同伙,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江瑞福心脏微微一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他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少阳。
“没事,不用担心。”陆少阳安慰地拍了拍江瑞福的肩膀,他和江瑞福换着休息,事发当时正好轮到他睡觉,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异常。
火车的车速正在减缓,耳边是汽笛长鸣的声音,显然,火车即将靠站。
列车警务员很快赶来,当他们了解到情况想要带走知情人江瑞福的时候,陆少阳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陆少阳低头在领队身边耳语几句。
“我们去做个登记,很快就回来。”陆少阳给了江夏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带着江瑞福一起离开。
警务员开始对这节车厢的所有旅客进行排查,紧张的气氛一直在车厢上空萦绕。
江夏对面的中年妇女挑了挑眉,“妹伢子,你哥哥还是当兵的?”
探究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江夏站起身来,她不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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