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邪没能顺利抵达新大陆,在一路飞往新大陆的路途中,这个世界对他的排斥力正在逐渐增强,无论这个世界最开始的建立是基于什么原理,但它显然不支持一位真神直接在其中行走。
黄老邪之所以还没有被完全排斥出这个世界,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接受战神坎帕斯这个身份的馈赠,他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到以往的强度,精神状态也还没有从凡人转化为神祗。
但这个过程显然是不可逆的,黄老邪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强,曾属于神灵的权柄正在一点一点回归,那些杂乱的祈祷声也逐渐被捋顺。
黄老邪感觉到自己仿佛正在精神分裂,一个以他为蓝本,但更高效,更理智的意识正在自己的脑海中逐渐成型,祂继承了自己的全部思维方式,一一回应着那些祈祷的信徒。
当黄老邪集中注意力去倾听那些祈祷声时,他就会完全接管那个意识体,但无论是他还是祂在回应信徒们的祈祷时,应用的都是黄世仁自己的思维模式。
他们同样厌恶那些试图不劳而获的人,战神回馈给他们的除了怒火,还有附近牧师结实的大巴掌。
实际上黄老邪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能力,比如在过去的几分钟里,他就发现了超过十个他相当不喜欢的祈祷者,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新信徒,嘴上虽然念的都是战神伟大之类的屁话,但心里却阴暗不堪。
黄老邪直接给附近的战神牧师们下达了神谕,大嘴巴扇他们。
对于这些很少能从战神那里获得直接神谕的牧师们而言,如此的殊荣让他们兴奋的不能自已,他们带着虔诚的表情抡起自己的大巴掌,打的那些假意祷告的新信徒牙齿满天飞。
没人怀疑这些信奉战神的圣职者力量不够,他们光是看上去就活像一个颜色不纯的绿皮大汉,对于战神的信徒而言,肌肉就是美德,力量就是虔诚的标志。
“坎帕斯老大这几天这么精神啊,格老子的,我以后也得注意点自己的祷告词了。”充满李察牧师个人特色的祷告词,依然以远超其他人的洪亮声音回荡在黄老邪耳边:“要不然这样,您看您在上面缺点啥,我明天让人给您烧过去,千万别跟我客气。”
黄老邪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说骚话方面遇到了对手,要不是那个莽夫确实有点对他脾气,他真想降下几个让他自己扇自己的神谕玩玩。
“年轻的新神,你不能继续往前走了。”突然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出现,瞬间驱散了所有祷告声。
黄老邪停在半空中,左右环视,直觉告诉他这是另一个神祗在和他对话,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沟通,但生理上的习惯让他依然习惯性的用眼睛左右观察。
那个女声似乎相当善解人意,一道金色的人形幻影就这么出现在黄老邪面前,那是一位年轻貌美的纤细女性,蓄有一头亮金色的华丽长发,双眼像是两团溶化的金球。
她穿着一套缀满了各种宝石与贵金属亮片的长袍,披着一件以金币串成的斗篷,戴着一条以黄金打造的腰带,脚上则穿着一双镶满大颗珍珠的黄金靴子。
整个人都从里到外的散发着华贵而亮丽的神色,以至于黄老邪不得不避开自己的眼睛。
“渥金?”黄老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坎帕斯留给的记忆告诉他这就是财富女神渥金最常用的形象,但平时无视,甚至蔑视一位神灵,跟亲眼见到一位神灵还是有些不同的。
“没错,看来坎帕斯教会了你很多东西。”渥金女神翘起手指捂着嘴笑了一下。
“我们先说好,之前烧你的神殿,抢你的金币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黄老邪掏出自己的半自动火枪开始上膛:“你要是现在想找回场子,随时奉陪。”
那柄火枪在黄老邪的手中迅速被镀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华,大量简洁而锋利的线条在枪管上缠绕,让它看起来就相当凶悍,只不过一直到这柄火枪开始自发的燃烧起火焰,黄老邪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找你的麻烦?”渥金女神再次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不会因为凡间那些琐事就找你麻烦的,战神。”
“当你还是凡人的时候,那是一回事,而现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渥金女士摆了摆手,似乎之前发生的种种冲突都是过往烟云一样:“我来找你的唯一原因是同为神祗,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教导你一些神祗间的潜规则了。”
“潜规则?”黄老邪的脸上挂上了一丝邪笑:“是我理解那个潜规则还是你们之间的某种暗语?用不用我先脱裤子?”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粗俗不堪。”渥金女士收起了笑容,冷眼看着黄老邪:“晨曦之主正在朝着规则本身同化,祂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处理你的问题,而其他那些神祗连维持自己的存在都是个问题,只有我会看在往日的关系上照拂你一二,不要耗尽我的耐心。”
黄老邪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那么就请您,这位高贵的女士说点什么吧。”
“首先你不能进入新大陆,我们曾经和巫王达成过协议,如果你进入新大陆,恐怕会立刻被推出这个世界。”渥金女士说道:“第二,你应该珍惜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而不是肆意浪费它,对任何神祗而言这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最后,多想想以后,世界和时间会被重启,但诸神总是能幸免于难。”渥金女士对黄老邪严肃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应该为下一次轮回铺路了。”
“狗屁的轮回,我可没打算再来一次。”黄老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回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可指点的么?”
“当然,不然我就不会到这里来了。”渥金女士轻轻的说道:“那就是学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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