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司安!”
在干掉无面之后,沈钰回转安州城,将吴司安叫到了身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吴司安浑身发颤。
他知道这位沈大人的狠辣,更明白自己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沈大人,下官真的从未与贺源同流合污过,那些事情下官都是被逼无奈才做的!”
噗通一下跪在沈钰身边,吴司安浑身颤抖的说道“有这些事情下官不做就会引起贺源的怀疑,为搜集证据,下官只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大人明察啊!”
“吴司安,你的事情先不说,本官问你,贺源被掉包的事情你知道么?”
“什么?贺源被掉包?”
惊讶的抬起头,吴司安有些惊诧的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您是从哪里听来的,此事绝无可能!”
“你不知道?”吴司安的反应让沈钰稍微一愣,他还以为吴司安都知道,所以才刻意引导他去听风阁。
原以为吴司安想借听风阁的手告诉自己,现在看来他是想多了。
“大人,自贺源来西川之日起下官就跟着他了,对他的一举一动乃至是所有细节都十分了解。”
“他若是被人掉包,下官不可能察觉不到!”
吴司安是贺源的头号狗腿子,作为狗腿子,知道自己上司的爱好乃至是每一个细节都是必修的功课。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投其所好,才能够步步高升。
可以说,除了贺源的枕边人之外,就属吴司安这样的人对他最了解了。
正因为如此,吴司安才敢确定哪怕是被拿下前,贺源还是那个贺源,绝不可能被掉包。
“我知道!”点了点头,沈钰随后说道“那若是他在入西川之前就被调包了呢?如果来西川的不是真正的贺源呢?”
“什么?这,这.......”沈钰的话,让吴司安寒气从心头而起。
贺源乃是堂堂一地总督,真正的封疆大吏,位高权重,谁能够无声无息的替代他?
可一想到来到西川后的贺源与传闻中完全是两个样子,种种疑惑涌上心头,吴司安也不敢肯定了。
可是,此事未免太过荒谬了,连总督都能被无声无息的替换掉而且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这怎么可能!
那些护送贺源上任的那些高手们都是死人么,西川的黑衣卫都是死人么?
“大人,难道是听风阁做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吴司安极为笃定的说道“对,整个西川也唯有他们有这个能量,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就这么恨听风阁,甚至要引我过来灭掉他们?”
“这......”听到沈钰的话,吴司安心头又是一颤“大人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听不懂么?我相信,你完全听得懂!”
拍了怕吴司安的肩膀,沈钰淡淡的说道“本官之所以会来听风阁里,不就是你刻意引导的么?”
“说,你跟听风阁究竟有什么过节?”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大人,的确是下官刻意将大人引来的,不过我跟听风阁从无过节!”
摇了摇头,吴司安表现的极为平静“我只是不想听风阁继续害人了而已!”
“为何?”
“因为听风阁的人蛊惑人心,他们造成的破坏,要比贺源更甚!”
“大人应该知道下官掌管提刑,可大人不知道的是,西川的罪案已经多到根本处理不过来,民变恐怕只在咫尺之间!”
深吸一口气,吴司安随后默默的说道:“大人,我自认不算是个好官,但我也有我的底线!”
“可大人有所不知,听风阁内藏污纳垢,但凡是入了听风阁的人,全都变了!”
“就好像贺源一样,下官曾经听闻贺源在京城之时乃是铮铮铁骨,以忠直清廉闻名于世!”
“可他却在入了西川后迅速堕落,下官之前还是以为听风阁的错,现在看来是贺源早就被人掉包了!”
“也是,像贺源贺大人这样铮铮铁骨的人,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腐蚀堕落呢!”
“可即便如此,听风阁依旧是罪不可恕!”
咬了咬牙,有些事情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这点小聪明瞒不了眼前这位沈大人,也知道自己不算个好官,不如坦诚相见,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沈大人,自从听风阁出现之后,那些进入听风阁的人一个个就变了。”
“曾经廉洁奉公的好官变成了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曾经的义薄云天的大侠,变成了蛇鼠一窝的小人。”
“所有人都变了,下官掌管提刑对这些的变化最为敏感。各地大案要案开始频发,所有百姓都苦不堪言,被害死的人不计其数。”
“而这些大案后面,绝大部分都牵扯了这些听风阁的入幕之宾。”
“但下官不敢言,因为总督贺源变化最大,为人最狠!”
跪在地上,吴司安整个人都因情绪的波动而颤抖起来,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悲愤填膺的事情。
“我亲眼所见,贺源曾搜集了几十个未满月的孩子刨腹挖肠以作供奉,而且这还只是下官偶然得见的场景。”
“贺源私下里贺源究竟做过多少次,害过多少人不得而知。这世间没人性的数不胜数,但贺源犹为甚之!”
“所以下官不敢说,因为下官一说,第一个被拿下的就是下官。”
“仅凭下官一己之力,如何能挡得住整个西川官场,只能选择不闻不问。可下官知道,总有一天这里的事情会捂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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