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猪脚拉仇恨的本领还是很厉害的。
第一天的时候,阿比盖尔看着那一棵棵参天大树还一筹莫展,急的抓耳挠腮,不知从何下手?
但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已经若有所思,似乎找到了其中的诀窍。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阿比盖尔就兴冲冲地抱着十几把形状不同的木刀来找慕少安。
可是慕少安连回头看都没看,隔着十几米就冷冷道:“你还剩两次机会。”
阿比盖尔愣住,不过并没有被打击到,转身就重新投入到木匠小工的工作中,这小子的确有股狠劲儿,过去三天三夜,慕少安可以站在那株千年老树面前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不睡,他却也同样一刻都不休息,饿了随口吃点,渴了随口喝点。
阿比盖尔的这第二次返工,足足坚持了两天,也就是第五天,这家伙才一脸疲惫,眼睛都熬得通红地跑过来,连身形都站不稳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慕老板,你之前的话是一种很巧妙的陷阱,但我不是故意猜测出来的,是我在削制木刀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的,你让我削制木刀直到你满意为止,这是个陷阱,也是很高明的刀术技巧,因为你之前说过类似的话,一把刀的大小,形状,长宽,厚度,乃至握把的舒适度都是完全因人而异的,所以从来都没有人去适应刀,而应该是刀适应人,毕竟人的身体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就是刀的形状,你和我都不同,所以一把刀让你满意了,就绝对不适合我,只有我满意的一把刀,才是真正适合我的刀!”
阿比盖尔理直气壮地喊道,怀中抱着一把粗糙的半成品木刀。
“还有,我之前都错以为一把好刀必须是经过千般锻打,万般打磨,令其足够光滑,足够锋利,现在我知道了,那都是一些旁支小节,真正适合自己的刀,就在于最初定型的那一刻,骨架怎么走,怎么开锋,刃口在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面的慕少安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才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很愉快。
“怎么样?慕老板,我是不是已经算初窥门径了?”阿比盖尔在后面急着问道,他终究还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嗯,虽然他是猪脚,但被煎熬了五天五夜之后,他终于露出属于这个年级应有的急躁。
但慕少安笑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终于知道,即便是无所不能的系统大人,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阿比盖尔各方面都极其完美,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剧情猪脚人选。
但是,由于猪脚光环的缘故,他就算是遇到极大危险,最后总是也能化险为夷,一次两次没什么,但时间久了,这就成了坏毛病。
没有经历过沉重的打击,没有经历过绝望无助的心情,所以他们不欠缺大无畏的精神,唯独欠缺敬畏之心。
当然,这不是缺点,慕少安曾经也年少张狂过,他曾经也不在乎生命,也不在乎死亡,更无从谈起敬畏二字,他曾经就是横冲直撞的混世魔王。
但是如今,他已经学会敬畏生命,敬畏死亡,但不是恐惧畏缩惶恐的那种敬畏,而是真正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懂得去尊敬一种生命,尊敬这生命的消逝过程。
男孩总是需要成长到男人的,如果没有这些变化,那只能说他永远都没有长大。
所以现在,慕少安觉得他有必要让阿比盖尔这小子重重挫折一下,让他心中的阴影巨大如山,漆黑如墨,将一直伴随着他直到刷了作弊器为止。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慕少安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在这一刻,方圆数十米之内,有一种无形的气息鼓荡不休,摸不着,看不到,但感官却被影响,阿比盖尔的心神都是一惊,睡意全无,目光里满是惊奇之色,但这注定是让他痛苦且记忆深刻的一幕。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他反而有问题,但恰恰就在于他是个天才,是未来的剧情猪脚,是系统青睐的,亲自捏出来的完美猪脚。
“那你就看着吧。”
慕少安再说了一句,然后整个人突然弹起,如一道残影掠过,瞬间冲到那株千年老树之下,一个弹跳就窜了上去。
但他没有攀爬,而是以S形不断向上快速突进,就像是一只电钻的钻头不断旋转。
从足足十几人环抱的树干,到五六十米高的树冠,慕少安来回上下三遭,每次都是以S形突进。
当一分钟之后,他才翻身落地,手中那把金色匕首打了个旋就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阿比盖尔看得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不是惊呆了,而是他没看懂慕少安在干什么?
耍猴吗?
“你一定很好奇我在做什么?其实很简单,我方才做的事情与你过去五天五夜时间里做的事情一样,所以,你想不想看看我削制的木刀?”
慕少安微微眯着眼睛,高深莫测地道。
“你——你方才是在——是在削制木刀?”
阿比盖尔不能相信地道,开什么玩笑,看看这棵五六十米高的树木之王,咦?
忽然之间,阿比盖尔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因为当他不小心抬头,就忽然发现,上一刻还郁郁葱葱的树木之王的树冠,竟是在这短短呼吸之间发黄,枯萎,掉落,要知道这正是初夏时节,万物生长,生机最为浓郁的时刻,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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