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提着大包小包,和安妮一起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外。安妮看到索科夫将大半的东西都递给自己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米沙,太多了,你给得真是太多了。我不能要。”
“安妮,我们不是朋友么?”索科夫面带着笑容问安妮,见她点头表示肯定后,又接着说道:“既然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一个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呢?”说完,便将这些在战争期间异常宝贵的东西,塞进了安妮的怀里。
“米沙,谢谢你!”面对索科夫的盛情,安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
安妮的话提醒了索科夫,他当初与冬妮娅接触,就是因为这个医院时常要到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去拉伤员,他是想蹭车去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如今冬妮娅到前线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因此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安妮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冲安妮咧嘴笑了笑,说道:“安妮,我正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呢。”
“什么事?”
索科夫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们的医院派人到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去接伤员时,能安排我一同去吗?”
索科夫的请求,引起了安妮的警惕,她表情严肃地问:“米沙,你去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做什么?”
“是这样的,”索科夫见安妮对自己起了疑心,连忙向她解释说:“我的上级,是一名将军,在前段时间负伤了,是我乘飞机护送他去的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你也知道,从这里去那家医院,交通非常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寻求你的帮助。”
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安妮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对索科夫说:“米沙,你如果真的要去探视你的上级,那我可以为你安排。但是,”她有些为难的说,“我不知道救护车什么时候出发,到时该去什么地方通知你?”
“安妮,我就住在那栋房子的三楼。”索科夫用手指着路对面的住处,对安妮说道:“如果有消息的话,你可以派人到那里通知我。”
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开后,索科夫等抱着一堆东西的安妮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后,才转身穿过马路,回到自己的家中。
他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后,躺在床上回忆今天参加的军事会议,他清楚地记得,在参加哈尔科夫战役的三个方面军中,除了布良斯克方面军外,另外的两个方面军都损失惨重。如果自己的部队划归西南方面军指挥,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在战场上被打死或当俘虏的下场。如果想摆脱这两种不幸的命运,只能去和罗科索夫斯基谈谈,根据自己的记忆,他在伤愈出院后不久,就担任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司令员,自己的部队在他的麾下,才会有一线生机。
由于清晨起得太早,他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门,才把惊醒。他翻身下了床,睡眼朦胧地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安妮,她看到索科夫这个样子,有点疑问地问:“米沙,你在睡觉?”
“是啊,我在睡觉。”精神萎靡不振的索科夫有气无力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米沙,你不是要去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吗?”安妮急急地说道:“救护车就在楼下,还有几分钟就出发了。”
“什么,救护车就在楼下?”索科夫听安妮这么说,不禁浑身一震,整个人立即变得清醒了,为了确认自己没听错,他还特意追问道:“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米沙,你没有听错,有两辆救护车就等在楼下。”安妮给索科夫肯定的回答后,催促道:“快点吧,别让司机等急了。”
“谢谢,谢谢你,安妮!”索科夫给安妮来了一个拥抱,并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军大衣和靴子,最后把军帽往头上一扣,对安妮说:“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安妮没想到索科夫会忽然亲自己一口,整个人立即处于宕机状态,听到索科夫后面的话,她才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地回答说:“好的,米沙。我们走吧!”
两人从楼房里出来,索科夫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军绿色的救护所,上面那个巨大的红十字标记,一看就是刚刷上去的。一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冲着两人喊道:“喂,我说,你们两人动作麻利点,另外一辆车都走老半天了。”
在前往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的路上,安妮问索科夫:“米沙,待会儿需要我等你吗?”
“不用了。”索科夫想到自己见到罗科索夫斯基之后,不知要聊多长时间,如果让安妮留下来等自己,会影响到她的工作,便婉言拒绝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安妮有些担忧地问:“没有车,你到时怎么回家?”
“放心吧,安妮。”索科夫见安妮如此关心自己,心里不禁一暖,他笑着回答说:“医院里每天有那么多的车进进出出,我随便搭一辆就能回家了。”
索科夫当初找冬妮娅帮忙来季米里亚泽夫农业学院,是想装成医护人员混进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但他后来发现这种想法太一厢情愿了,既然医院有那么多人在保护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地混进病房呢?好在现在有了一本特别通行证,想必走廊上和病房外的哨兵,不会再拦住自己的去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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