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涣救了自己一命不假,真计较起来,自己一命还史涣就是了,但是如果说还牵连到了自己家人徒弟一大帮子,那么就不是简单的一条命了!
对于有“志”之士来说,一个庞大的家庭是他的负累,更是大丈夫一展雄心壮志的阻碍。鲁大之所以还是鲁大,就是因为他挂念着自家家中的老老小小,不能像是“大丈夫”一样,说抛弃妻子就抛弃,说烹煮父母就烹煮父母,一点都不含糊的。
所以鲁大很犹豫,甚至因此烦恼和痛苦……
相比较而言,王昶就简单了许多了,至少他想不明白的,就立刻找到了诸葛瑾,而诸葛瑾则是琢磨了一下,则是带着王昶又找到了庞统。
庞统也不敢怠慢,越想越是不对,又急急的找到了斐潜。
现阶段是青龙寺大论的时期,正开了一个端,更是需要小心谨慎,只要将这个青龙寺大论办成了,庞统就肯定能在历史上留下两撇什么的,再加上之前斐潜就被刺杀过一回,断断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
斐潜这个时候,正在长安西面的槐里左近演兵。
斐潜手下的这些骑兵也好,步卒也罢,待遇都是不错,吃喝用度比起一般的农夫家庭都好上不少,也正是如此,所以斐潜年年招兵的时候,慕名前来的人都是排得满登登得……
吃得好,就要练得狠。
庞统到的时候,斐潜正坐在高台之上,身后是一杆又长又粗的三色将旗,而在斐潜身后则是八名护卫,另外还在台下,有一百二十人的家兵,重甲步卒站了一半,队伍虽然不算是很大,但是看上去非常的显眼,因为这一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彪形大汉,加上一身的铁甲,在火光照耀之下,更增添几分的气势。
因为斐潜重视夜盲症的问题,所以给手下兵卒尽可能的补充一些维生素,而在长安左近的这些算是比较精锐的兵卒,自然是基本上避免了夜盲症,当然,大多数的兵卒还是不怎么习惯于夜间作战,所以,还是要经常性的进行演练。
“发出号令,右翼骑兵再往西南三里,然后发动进攻!”斐潜站在高台之上,眺望着远方,然后下达了命令。、
白天用旗帜,夜间么,火光并不能完全提供充足的照明,所以主要就是依据声音来进行指挥了,随着斐潜的令下,五名号角手同时吹响了牛角,低沉的声音顿时在黄昏的天空之中飘扬而开,向着远方传播过去。
因为是军演,所以各个分阵之中,分部统领的将校不仅是完全暴露在火光照耀之下,还在身边有携带明显的将旗,方便斐潜在台上能够看得见。
随着一个个的号令发出,槐里这个巨大的校军场内,顿时人喊马嘶,火光之中,骑兵快速的往侧翼拉扯,正面步卒按照操练要求朝着假想敌列出了整齐的阵型,一步步的向前逼近。
兵卒人数越多,想要做出像是星际一样的龙骑舞就越发的困难,只能说尽可能的利用自身的优势,撕扯对手的阵型,然后最终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因为轮装强驽车的配装,现阶段的斐潜步卒军阵更像是一个能射出刺的豪猪,以至于原本可用冲击来撞开步卒阵线的战法,就必然会吃大亏。只不过强驽车要上一次弦确实是太麻烦,冷却时间太长,消耗也大,还是有很大的改进余地。
到达了指定位置的骑兵开始进攻了,而一旦进入冲锋状态的骑兵,简直就是战场之上的肉坦克,再加上斐潜配装的兵甲马甲,高桥马鞍和马蹄铁,不管是对于一般的游牧胡人还是其他什么对手,都难矣对抗。
原本大汉,就一度以骑兵为傲,甚至还有羽林之号,到了东汉,就在刘秀退缩政策之下,让出了大量的土地,也失去了大部分的骑兵牧场,以至于到了恒灵二帝时期,羽林基本上已经烟飞灰灭,而现在,这种大汉骑兵彪悍的精神风貌,似乎又重新在斐潜这里被点燃了……
侧翼骑兵的假想敌,就是一片用木头和草捆扎起来的木桩,模拟出步卒战阵的样子,而骑兵需要在战马的一次冲击之下,既要保持队形,也要尽可能的砍倒假想敌。
在战马飞驰之中,如果仅仅是用刀平推,只能是割开,而无法砍断木头桩子,而想要砍断,就需要在接触的那一个瞬间,利用技巧和力量的结合才能实现这样的举动,是一个相当考验骑兵技能的标准。
在骑兵最前面的,自然是一些经验丰富的的悍卒,寒芒闪动之中,前排的草人纷纷折断成了两截,甚至有的手快的,还能在战马掠过的时候砍第二刀,第三刀……
不过普通兵卒么,最多也就是三刀,三刀之后,气力衰竭,纵然再砍,也未必能够砍断木桩了。
战马轰隆隆冲过假想敌步卒战阵,负责检查记录的军校立刻跟着上前,轻点检查结果……
斐潜趁着检查记录的军校轻点的时间,问庞统道:“可有要事?”
庞统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很急……”
斐潜点了点头,那就等军演结束再说,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很快,检查记录的军校就将结果上报上来了,大部分的骑兵都能完成了作战目标,但是也有个别两三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紧张,或许是经验不足,不仅是没能完成砍断木桩的要求,甚至连自己的战刀都卡在了木头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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