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柔软到身体陷进去的棉花床里,晒着下午正好的阳光睡了一觉一样。
感觉无比舒适,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然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陌生的旅店天花板,没有安静夜色里那道黑裙的身影,然后恍惚了一秒,才想起来最近两个夜晚发生过的一切。
还真是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想起了之前接连不断的各种事件,感觉过去了好长时间的方然,从沙发上起身,感知着体力已经恢复的状态,手臂和侧肋的伤也因为旅者病房和飞机上的治疗基本康复,
他用力的伸展四肢,听着身体里骨骼一阵脆响。
然后就看到了趴在床上咬着床单强忍住不嚎出来的唐冰,
一幅眼泪汪汪快死了的样子。
方然:“......”
大清早的葫芦你这是干什么呢...
无语自己这个学妹总是时不时给自己搞点新花样,方然打打哈欠的看向应该是早就醒了,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便服的奥斯菲雅,
此刻穿着质地柔软白丝绸衬衫的她,雅静的坐在椅子上翻着一本《存在与虚无》。
该说真不愧是出身优越的上流阶层么...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手上的哲学书从这种地方感受和普通老百姓的差距,方然指了指那边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一样的画面,感到头疼叹气的问道。
“因为处于恐慌状态下体力不断透支,在放松休息之后,她现在全身肌肉过度酸痛疲劳。”
“额,那为什么会这幅样子...”
仔细想了想唐冰昨天一天加上一晚上究竟跟了自己跑了多少路,方然也是心中汗然了一下,但看着她那副仿佛身体通电、忍受着什么强烈刺激的样子,还有有些无法理解的问道。
“她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是困难,所以我用了能力帮她加速肌肉恢复,但难免会让本应长时间持续的酸麻感集中...”
“不,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看着唐冰的倒霉样,感同身受的回想起自己暑假里的惨烈,方然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义正言辞的忽视了自己学妹的痛苦。
而合上手中的书本,奥斯菲雅起身湛蓝眼眸看了他一眼。
“休息好了吗,那准备出门吧。”
...
...
巴黎,
石砖铺成的街道,房屋围墙郁郁葱葱的绿色,写着法语的路牌,在已经是某个家伙睡到下午了的明媚蓝天下,穿行过这片住宅区抵达一条商业街,
那些在晴朗天气下添加一抹亮色、哥特风格的法式古老建筑,仿佛真的就是从那些名着经典、那些电影小说里经历时间留存下来!
让你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置身在,和维克多·雨果、伏尔泰、拿破仑那些人们相同的那个世界。
亲眼目睹这座城市的‘美’。
但,也并不光是如此....
“话说葫芦,刚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刚才一路上看到的几乎全是黑人,我们难道不是在巴黎么?”
避开所有的摄像头尽可能低调的走在街头,方然看着路上并没有多少白人的景象,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非洲,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看着有些地方遍地垃圾、墙壁上满是胡乱涂鸦、弥漫着恶臭和尿骚味的空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处巴黎。
“正常,毕竟这可是18区,挨着塞纳-圣丹尼,学长你记得保护好我,我来过这的学姐说这个区很危险的。”
看到总算挺过了肌肉酸痛恢复了行动力的唐冰,朝前背着书包并且抱紧,十分警惕的这么说道,
方然无语的心想‘葫芦你这警惕性也太高了’。
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假如你是抱着浪漫之旅的念头去巴黎,相当大的概率会大失所望。
它并没有某个很少出门的女孩,梦里那般的完美。
团队作案数不清的扒手小偷、通过让你签名偷窃勒索的吉普赛女性、声称免费系红绳之后依靠人数强行要钱的黑人、说只能刷卡盗用信息后盗刷的骗子、甚至是围着你强行乱摸包趁着混乱抢走些什么的小孩,
甚至很多人冷嘲暗讽的说,来巴黎不被偷点什么,你都不好意思说你去过巴黎。
“学长,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难道没听说过巴黎的治安有多差么...”
“很差么?”
被看出他在想什么的唐冰,扫了一眼附近用汉语压低声音的小声喊着,不解反问之后,方然听到她盯着自己微微无语,默默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学长,你觉得伦敦治安咋样?”
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时在晚上奔波了好久也没找到猎物,但某些地区的流浪汉、混混扎堆的记忆,方然想了想的回答道:
“emm..总体感觉还行吧。”
然后他看到想起自己在伦敦还被绑架的唐冰,一脸复杂的表情。
“伦敦的治安算是欧洲前列,和巴黎比起来简直就是和平社会的天堂...”
这么夸张的么...
听到她这格外具有说服力的类比,方然嘴角略微一抽的想到,
但是仿佛就像是在证实唐冰说的话一样,
转过视线的那一刻,方然眼神微微愣住的看到巴士站牌等候的人群中,
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在把手悄悄掏出前面女人的皮包。
啪————!
清脆的声响响起,在即将得手的瞬间手腕猛地被抓住拽开,惊变让那个黑人男性慌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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