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听说俞瑶芳和徐夫人已经启程赶往别院,长长松了口气,徐夫人这病就是气出来的,若能搬到城外别院,隔断清江侯府的那些烂事,徐夫人不听不闻,也就不生闲气,这病也许就能慢慢好起来,徐夫人的病好转,俞瑶芳就能安下心替母亲动手处置清江侯府那一堆烂人烂事,若能处置好那些烂事,徐夫人这口闷气肯定能痛痛快快透出来,那这病说不定就能彻底好了……俞瑶芳若能处置好这件事,也就算历练出来了,往后嫁了人,至少不会象她娘这样被人欺负的病重不起。
“你家大娘子都安排好了才走的?”李恬笑盈盈问道,藤黄忙点着头,一脸扬眉吐气、喜滋滋道:“昨天五娘子一走,我们大娘子就吩咐我先请了姚嬷嬷,大娘子让我守着门,跟姚嬷嬷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姚嬷嬷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通通红,傍晚的时候,姚嬷嬷过来请我们大娘子过去,见了府里的管事嬷嬷们,真没想到我们大娘子那么利害,说起话来真真是,由不得人不服,过后又一人赏了两个大银锞子,白花花的一堆银锞子别提多晃眼睛了,那些嬷嬷们高兴的不行,一个劲的磕头发誓!”
李恬舒了口气笑道:“这才开始,后头还不知道多少事呢,你是你们大娘子的得力膀臂,我就不多留你说话了,赶紧回去吧,这一阵子就辛苦些,过后你们大娘子必有赏赐的。”
“是,赏不赏赐的,我倒不在乎,就是盼着我们夫人这病能好,夫人病好了,是我们大娘子的福气,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气。”藤黄站起来曲膝笑道,李恬赞赏的挑眉笑道:“你这妮子果然懂事,怪不得你们大娘子把你当姐妹看待。”李恬说着,转头吩咐璎珞取了两对玉石耳坠儿出来,示意递给藤黄笑道:“这两对耳坠儿你带回去,先让你们大娘子挑一幅,余下一幅是给你的。”
藤黄喜不自胜,忙曲膝道:“这怎么敢当?”
“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这耳坠儿也不值钱,就是个新鲜样儿,璎珞也拿了一幅戴呢,赶紧回去吧,跟你们大娘子说,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看你们夫人和大娘子,住一晚上再回来。”藤黄笑盈盈答应了,接过耳坠儿收好,璎珞又让人包了一大包点心给藤黄路上吃,亲自将藤黄送到后角门上车走了。
户部中间偏后的几间幽静上房里,四皇子秦琨端直的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慢慢摇着折扇,拧着眉头,脸色阴沉的听小厮明风回着话,明风回完话,低头垂手躬身等着听吩咐,四皇子突然将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拍在书案上,盯着明风问道:“这事叶大郎知道吗?”明风躬了躬身子答道:“听温国公府戴管事说,他们国公爷说过,要不是看在叶大爷的面子上,这事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四皇子秦琨脸上的阴沉更浓,沉默了片刻,冷声吩咐道:“请叶大郎过来说话。”明风答应一声,垂手退了下去。
叶树盛在东阳郡王府二门里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小厮,一边往里走,一边烦恼的盘算着怎么跟父亲说这事,宁国这一回也实在是太过下作,她真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少,做事越来越蠢极不可看,荣安堂的事做成那样,千春坊又闹的这么灰头土脸不能看,这温国公武成林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在清风楼竟做出那样的丑事,偏还说是姚纤纤遣人约他幽会,真是个蠢货,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设了这么个局,那天人那么多,又是在清风楼,查都没法查,莱国公也是,也不问问丁七是怎么回事,上来就行家**板子,丁七到现在一回也没清醒过,看样子也熬不了几天了,他那头到底怎么回事,竟成了无头公案,这事,唉,看来又是个不了了之的事!好在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葫芦提也就过去了,还算是好。
四爷不许温国公府再打李家娘子银钱的主意,难不成……不会!四爷从来不在女色上头留连,就那一眼,又离得远,许是自己想多了,温国公府谋夺荣安堂和千春坊这事也确实过于愚蠢下作,荣安堂那事又闹的满城风雨,温国公府和东阳郡王府、和贵妃来往的又多,这事传出去,也确实有伤四爷名声。可四爷向来不留心这些小事,这一回怎么发了这样的话?许是……如今千春坊和清风楼合到了一处,清风楼后头可整天坐着位五爷,四爷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五爷这头可千万得罪不得,也犯不着为了这点子事得罪五爷,嗯,这事还是四爷想的周到,得跟阿爹好好说说,不能再任由温国公府这么胡闹下去。
蒋鸿看似闲适的坐在樊楼对面的茶坊里,端着碗茶,心不在焉的举在嘴边,眼神焦躁不安的盯着对面人声鼎沸的樊楼。对面楼里丝竹声声,不时有阵阵喝采叫好欢笑声传出来,端的是喧嚣热闹非凡,国子监的监生们正聚在楼内会文取乐。蒋鸿抿了口茶,食不甘味的慢慢咽了,放下茶碗,抬手用力揉着眉间,自己也太心急了,到底是经事少,得静一静心,空山进去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蒋鸿深吸了几口气,重又端起茶碗,眼里的急躁不安已经平复了不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满楼热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