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上这条街,一股奢靡萎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甚至可能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
公孙兰跟在燕飞扬身边,看着这条昏暗的街道,眉头微蹙,神色淡漠,周身清冷气息更甚。
反观燕飞扬似是对此毫无所觉,目不斜视,脚步没有停顿,像是对此处已经非常熟悉,直奔目标而去。
路边时不时有衣衫不整的醉汉,口中不停地说着污言秽语。
这些人喝得酩酊大醉,连视线都无法聚焦,走路歪歪斜斜,骂骂咧咧之后就地躺倒。
在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管,少不了就要在这躺上一夜。
一路走过来,这样的人太多了,酒气熏天。
公孙兰皱眉,心里暗道:岳永安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她不是怀疑燕飞扬的追踪术,反而正是因为足够信任,才会觉得难以理解。
岳永安的亲弟弟岳永康就是市公安局的支队长,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正想着的时候,身边人脚步却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
燕飞扬的声音毫无波澜,身形平稳有力。
公孙兰抬起如画的眉目,眼前这家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店。
门口连装饰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大门紧闭,招牌或者店名仿佛都成了奢侈品,在这儿根本看不到。
此时耳边只有隐隐的风声,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连窗户都没有,店里一点光都透不出来。
许是看出这家店有些不妥,燕飞扬略一思忖,低沉的嗓音温和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公孙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既然燕飞扬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就更不能任由他只身犯险了。
燕飞扬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三脉术师,而公孙兰已经是四脉。
倒不是公孙兰看不起燕飞扬的实力,但是最近她觉得自己被保护得太好,都快要忘记她才是四脉术师了。
脸颊微微一红,公孙兰主动上前一步,伸手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一股酒气铺面而来,公孙兰闻到忍不住皱眉,当下封住了自己的嗅觉,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燕飞扬和公孙兰的相貌太出众了,越发显得跟环境格格不入。
他们刚一进门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但是清醒的人实在不多,有不少人都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里的人什么年龄群都有,公孙兰甚至还看到了几个面容稚嫩的未成年人。
有男有女,穿着暴露,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吐着烟圈,眼神迷离,看不出聚焦。
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吧。
“你看地上。”
燕飞扬小声对公孙兰说道。
公孙兰的视线一低,就看到了零星散落在地的针管,混在烟头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有数。
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岳永安又在哪?
燕飞扬和公孙兰一路从街上到店里都没遇到阻拦,当然也没有看到保安或者派出所。
这里就像是一块绝对安全的灰色地带,这么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他们两个外来人也能随随便便走进来。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管,这整条街都是这样的。在这里,这就是规则!
燕飞扬走在前面,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脸。
在昏暗杂乱的酒吧里转了一会儿,燕飞扬一眼看到一个被四五个男人围在中间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来年纪也就四十出头,但他面容憔悴,看起来倒是比实际要大好几岁。他眼下的黑眼圈隐隐发青,眼球中布满红色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虽然只是匆匆几眼,但燕飞扬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岳永安没错。
他们兄弟长的足有七八分相像,所以就算岳永安现在是这幅德行,燕飞扬还是将他认出来了。
岳永安此时低着头,被围在中间,一个戴金链子的矮个男人搭着他的肩膀,他被压得瑟缩着身体,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这几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纹身,狰狞的让人害怕,恨不得绕道走。
岳永安对面的男人,这么黑的环境还戴着墨镜,他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笑嘻嘻地拍了拍岳永安的脸,说道:“老岳啊,之前兄弟们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吗?”
岳永安似乎是怕极,闻言身体一震,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王、王哥,还、还没……”
“啧。”被叫王哥的墨镜男像是不太满意,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又拍了岳永安两巴掌。
岳永安被打的脑袋歪向一边,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是我说你,借钱的时候想起兄弟们来了,兄弟们一点小事让你解决都办不了,你是不是耍我们玩呢?”
墨镜男边说边点了根烟抽起来,烟圈直接吐在了岳永安的脸上。
岳永安被呛得直咳嗽,接连不断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
“王、王哥,麻烦您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钱还您!”
岳永安咳嗽稍微停一下,他就急急地恳求墨镜男。
墨镜男嘴角一勾,露出泛黄的牙齿,说道:“老岳,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已经忘了吧?”
岳永安身体一僵,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没忘,但是我弟最近出、出任务了,不在局里……”
“是吗?我怎么听说岳支队最近又把我们几个兄弟抓进去了呢?”
墨镜男脸上还带着笑容,但说话的口气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透着一股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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