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骂归骂,心中自也知道人家夏迟迟才是先来的,要不是因为朱雀不许,这俩早都欢天喜地成亲去了。
所以搞了半天自己才是抢男人的狐狸精。
想到刚才还跟她一脸威严疾言厉色的教训,龟龟简直不敢想象将来夏迟迟发现之后自己要怎么社死,嗯虽然朱雀的社死要比自己严重多了,可谁要比这个啦!
都是这臭猪害的,流落什么荒岛,搞什么遮风避雨的港湾,给什么家嘛。
“都是你,都是你,臭猪!”三娘愤愤然地捶着他的胸口:“都是你……”
别说家了,爹也没了。心中隐隐期待着的父亲有苦衷云云,一直不敢去揭也懒得去揭,最终麻木地跟着事件走着走着,却就这么揭开了。然而说误会吧确实有误会,但他曾经真无情过也是真的无情。当喜当怨?至今都理不清。
没等理清,父亲已经没了。
他去得含笑,龟龟却至今心里是空的,做着一副尊者沉静的模样处理后事,实则自己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气鼓鼓地捶着男人,捶着捶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嘤嘤地趴在他肩头哭:“都是你……”
父亲去世的伤心,十余年的孤独与仇恨,足足延迟到了现在才有了情绪反应……只有单独与自己喜欢的男人相处时,那软弱才会爆发出来。
赵长河被这小拳拳捶得生疼,却知道这被捶爆了也得顶住。
一位三十出头的天榜高手,会在你面前哭,那是什么概念啊……
他小心地动了动还没好彻底的左臂,拥着三娘的腰,也不做劝慰,就任由她宣泄着宣泄着,慢慢无声。
毕竟那是玄武尊者,不是小丫头了。
她没哭多久,慢慢停息,却没有抬头,窝在他肩窝里低声道:“不许笑我。”
赵长河现在才回话:“我只有心疼……”
“少来这套,我用得着你心疼啊?”三娘撇撇嘴,终于从他肩窝里离开:“敲疼了么?”
“我不灭血魔体,不疼。”
“就会装。”三娘抽了抽鼻子,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垫脚吻上他的唇,呢喃道:“谢谢……”
赵长河真想说这没啥好谢的,但唇被堵住了说不出来。
就听三娘呢喃道:“本来想奖励你,就在这里上了我,我扶着树什么的,是不是会让你很刺激?”
赵长河:“?”
三娘轻声一笑,推开少许:“但想想好像太欺负某人了,伱多半也会有点纠结,算了。以后她真要做了教主,我还不被她发配蛮荒啊……”
赵长河:“……”
三娘悠然转身,伸手把散乱的长发扎起马尾,左右观察了一阵。
此地草木之气极为浓郁,以至树木繁茂无比,按照两人之前搭木屋的经验,只要赵长河手能动了,在这里简单搭个屋子三个人住还是很轻松的。
但三娘想着就别扭,不想住,便道:“此地对你有多少益处?”
赵长河道:“对回春诀是极为有益的,别的暂时不知,此外得看看天书情况……你的意思不想长留?”
“嗯。”三娘深深吸了口气,认真道:“海皇自爆那个蛟龙之躯,理论上应该是把这些年的积累毁于一旦了,但我们都没有亲见过神魔爆体与复苏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如果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虚弱、恢复起来比我们想的更快,那我们若在这里延误时日,出去万一面对一个恢复大半的海皇,会后悔的。”
赵长河点点头:“有理。所谓祂会变得极其虚弱,是岳……是龙王的估测,那未必就是事实。”
三娘道:“所以其实如果你伤势好得快的话,我又没什么伤,此时我俩一起直接去斩草除根才是最优解,迟迟实力不足,倒是可以留她在此感悟。”
赵长河上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三娘怒道:“看什么看,我真不是故意要甩下她!”
我又没说你故意要甩下她……赵长河心中嘀咕,其实他是觉得三娘没什么伤的情况下,她自己就可以试着去直捣海皇老巢了,以前的玄武尊者必然如此,但现在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我俩一起”。
既是对他如今实力的高度认可,也是片刻不想分开的感情。
赵长河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三娘啊……”
“啊?”
“我们出得去么?怎么通向来路?还是说要一路向西跑回去?”
三娘傻了眼。
赵长河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膀:“先养伤修行,磨刀不误砍柴工。”
三娘差点结巴了:“修、修行,这里是青龙之地,实际与这空间扭曲的状况是不相关的啊……要修行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赵长河晃了晃天书:“娘子莫急,等我研究一下这个,其实我们是有攻略的……”
三娘嗔道:“谁是你娘子!”
赵长河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树林之外。
三娘大怒:“是我!”
这次反应还挺快……看来你们只有在修罗场的时候才有最稳定的发挥。
赵长河叹了口气,盘膝坐在树下:“那就请娘子替我护法。”
…………
说护法,其实没啥必要,这里是真的没有任何险情的地方,连野兽都没有。
要说危险,赵长河倒是担心自己挑衅瞎子要挨打:“瞎瞎。”
瞎子不回答。
“别装死,你打压我这么狠,不给个说法?”
“我打压你什么了打压?”瞎子索性承认:“按惯例你就是没法取代更高的名次,有本事你去砍榜上的其他人去,跟我闹什么闹?再啰嗦,要不要把你和玄武尊者在荒岛大战得大道都磨出血了也列出来做个战绩?我这就写,九月,玄武尊者被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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