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夏军此时主力,必然还在牟安县。末将请命,愿领本部奇袭夏军营帐!”
“将军,牟安县、三台二县,事关北地安危,绝不可失陷敌手。末将亦斗胆,恳请领骑兵,突袭被夏军所占鹤川县。以此截断夏军补给,使其首尾不得相顾!”
“没错,末将可领万余兵马,猛攻牟安县。若是动作够快,将夏军主帅堵在牟安县,此战可一挽北境颓势!”
一众将领,纷纷请命。
凭心而论,一众将领所言,颇有可取之处。
夏军主力在牟安,若是骑兵穿插拿下牟安县后方的鹤川县,便可截断其后续补给,将其主力堵在此地。再由大军猛攻,若是功成,必能反败为胜,一改北境这糜烂的战事。
程不识此时,却是不为将领们的劝谏所动。
他双眼紧盯面前摆放的地图,沉吟片刻,终于低声呵斥道:
“此计过于冒险了,你等能想到,难道夏军就想不到?牟安县被破,便可看出,夏军将领并非全都是酒囊饭袋!若是再轻视夏军,必有你们吃亏之时。自己丢了性命是小,连累国朝失了北境,那可是枉死难辞其咎了!”
一众将领被训斥,只是低下头去,面露羞惭之色。
程不识也不多说太多,低下头在地图之上扫视,心中琢磨起来。
有将领耐不住性子,开口道:
“将军,牟安县被破,这日后粮草运输必被夏军骚扰。就算不出兵冒险,也要趁着现在,赶紧让后方诸县大肆筹集粮草物资,尽快运至营寨囤积,以防万一!”
程不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
“此事战后再说!轻车将军,孟关何在!”
当即,一将领跨步迈出,拱手喝道:
“末将在!”
“领五千步卒,明日卯时初前往夏军营寨,卯时末进攻。但记住,此时佯攻,时机不到,不可全力出击!”
“是!”
“骑都尉,屈博!”
“末将在!”
“领三千骑兵,即刻行军,快马奔袭,表现出欲奇袭鹤川县的架势。但行军八十里之后,折身突袭,直取夏军营帐!记住,不可恋战,焚毁营帐之后,即刻回军!”
“是!”
“镇安将军,储飞!平寇将军,许弘扬!”
“末将在!”两名将领齐声拱手道。
程不识伸手一指地图之上一处,道:
“你二人,各领两万兵马,并做一军,一路急行。一路为实,继续朝牟安县行进。一路为虚,路上仍由士卒散落掉队,然后暗中集结长坡岭!”
镇安将军储飞看了一眼地图,然后面露疑惑,道:
“这长坡岭,距离我军营寨不远,又非是夏军增援的必经之路,为何要在此地集合?”
程不识没有接话,神色冷冽地看着二人,一字一句道:
“不需多问,遵从军令便可!”
二人一愣,随后立即闭上了嘴,拱手道:
“谨遵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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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大军之中,鼓声轰隆,在耳边响起,让人闻之,心中热血涌动。
程不识一声令下,云国大军这个战争机器,正式运转!
营寨之门大开,三千铁骑率先而去,铁蹄齐踏,声震四方,大张旗鼓地朝着鹤川县方向进军。
镇安将军储飞身骑战马,领着亲兵,率先冲去大门,勒马停住,扭头看向身后,口中不断大声催促:
“快,再快些!一刻不得停留!延误军机者,斩!”
云国这些禁军步卒,迈着急促的步子,在将官的催促之下,队形散乱,源源不断地从军营之中冲出。
而此时,就在云国营帐之外不远处的山林之间,顿时响起一片淅淅索索的声响。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速去禀报大帅!”
“是!”
夏国营地之中,本该还在牟安县的岐王,此时却是安稳地坐在帅帐之中,听着手下探子的禀报,面露斟酌之色,道:
“云军统共不过六万,此前牟安、三台两地各分兵五千驻守。如今又出了四万多大军,也就是说,此时的营寨之中,只剩两三千兵马?”
探子当即拱手道:
“大帅,此时千真万确,不会有半点错漏!”
岐王点了点头,道:
“本帅知道,只是云军统帅性子谨慎,用军严谨,绝不可疏忽大意!对了,可曾探子紧盯云国出动的大军?”
“回大帅,已经派了。此次将一个百人队的探马都派去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岐王点了点头,坐在帅位之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又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帅帐之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之声。
岐王猛地睁开双眼,道:
“是探子回来了?”
一道身影气喘吁吁地跑入帅帐之中,单膝跪地,拱手道:
“大帅,云军三千骑兵方向已然探明,此时正朝鹤川县而去!”
岐王闻言,冷笑一声,道:
“这虚晃一枪的手段,本帅早就领教过了。鹤川县也早有五千大军防守,不过三千骑兵,便是真的攻打,也不必担心!”
“是!”
“报,大帅!四万云军,朝牟安县而去。一路之上,强行急行军,致使队列混乱,士气低落,士卒失散……”
岐王闻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打断道:
“失散?好歹也是云军精锐,急行军都能导致士卒离散?”
探子一愣,回想片刻,道:
“许是因为急行军,士卒体力不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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