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点头,继续讲述故事。
大欢喜菩萨和石观音跟着闯入谷中,大吵大闹,惹得邀月怜星两人出手。
先是那脸色仍待稚气,语气灵巧活泼,而左手左脚却是畸形的怜星,她看起来不过是大欢喜菩萨的五分之一,但却轻松压制了大欢喜菩萨,之后石观音见势不对,与大欢喜菩萨联手对付怜星,居然仍被怜星击败。
她们这才反应了到两人的身份,但两人有截然不同的选择。
石观音曾被神秘道人教育过,又见识过水母阴姬的武功,生平最怕这二人。
她自然是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以她一身本领,足以纵横捭阖,何曾不想留在中原三国之中作威作福,奈何本事对不上口气,少年时说出去一句狂话,武当少林怎么也容不下她。
现在一见怜星本事,只怕不在生平两位最惧怕的人之下,立刻转身就逃,狼狈却逃出了性命。
大欢喜菩萨则更加狂妄一些,她偏居一隅独霸一方,乃是因为本就出身苗疆,一向小视中原武林,而非像石观音一般被赶走,这下子一旦受挫,脑袋发热,竟然未曾多想,就要和怜星死磕。
——于是邀月就出手了。
接下来江枫晕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尚未亲眼得见,只能描述移花宫侍女们的转述:整个天空都嚎叫着一头野兽的怒吼,在怒吼声中云层被劈开,山谷被砸碎,山脉上耸起的地方被磨平,大片大片的花朵被砸得乱飞,大约数十个呼吸之后,怒吼声渐熄渐去,人们看到了山谷中央升腾起一团大火,炙烤一具山一样的尸体。
邀月怜星解决江枫的危机,本亟待令其离开移花宫,偏偏江枫晕了过去,只得等到他慢慢养伤。
就在这段过程中,邀月竟然对江枫一见倾心,细心照料,令自己的奴婢“花月奴”照看。
李忘尘听到这里,点点头,“哦,后来呢?”
江琴道,“后来,枫哥儿便在私下里传唤我,说他竟辜负了邀月宫主的盛情,爱上了照料自己的婢女花月奴,两人和邀月怜星说了,被其放走……”
就在这时,李忘尘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哦,是这样?”
不知为何,江琴总觉得李忘尘的表情和话语有种其他的意思,他心头跳了一跳,然后继续道,“两人离开不久,竟发现自己被十二星相给盯住了,现在身处险境,听闻两位有生死之交,我特来找上李兄……”
李忘尘又挑了挑眉,打断江琴的话,“哦,原来是这样。”
他静静地看着江琴,眼神玩味,竟颇有压力感。
江琴在到来之前,绝对未想过这十三四岁的小孩儿,居然能给予他这样巨大的压力,他暗暗后悔为何要找上李忘尘了。
但又能找谁呢?
江枫的朋友太多了,他的容貌气节就能吸引一半,而另一半则是因他的义兄而来。为了减少风险,江琴已经选择其中年纪最轻的一位了,可现在看来这小子比世上太多的成年人都还要难以琢磨。
偏偏他又不能不找,因为任谁都知道江枫惹上麻烦之后,没有理由不通知他。
江琴想要江枫死,但是又不能让人怀疑自己。
所以他只能够找上最弱,最不能够帮助到江枫的那人——其实李忘尘大概能猜到这点。
嘿,真是被小看了。
李忘尘忽然道,“为什么不找燕神剑呢?”
江琴忙不迭道,“十二星相在江湖上虽恶名昭彰,却不必惊动燕神剑的清修,小人料想以李兄近日来所做的数件大事,应当能够处理。”
他又看了看李忘尘,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若李兄觉得棘手,小人也可以联系上燕南天。”
李忘尘点点头,自语道,“原来如此,你不怕联系上燕南天……因为你有自信,燕南天一个人挡不住邀月怜星两人。”
江琴抬头茫然道,“什么?”
说话间就要起身飞退,可惜在那之前李忘尘已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
江琴神色间茫然转瞬褪去,变得阴狠毒辣同时,已挑眉轻喝抬手,切向李忘尘的手腕,五指并拢如刀,内蕴真力锋利,可惜却碰上了钢筋铁骨。
砰的一声,自己手麻筋软,不能动作。
李忘尘咧嘴一笑,牙齿颗颗白皙圆润,和他手掌上显露的“铁布衫”青黑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猛地一掼,砸向地面!
江琴的身子就好像是个破麻袋,毫无还手之力地和地面亲密接触,甚至还反弹飞起数寸。
大地重重颤抖了一下,只听惨叫一声,几颗带着鲜血的牙齿飞上了半空。
李忘尘松开了手,站起身子,在这一掼一砸之间,他已用一手抖劲,震散了江琴筋骨,这小子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他笑道,“我知道你隐瞒了我,江枫真正让你求救所要对付的不是十二星相,而是邀月怜星。因为邀月怜星,根本就没有放任他们离开,邀月唯我独尊惯了,怎会如此豁达大度。”
若说李忘尘的忽然出手,武功之高,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只让江琴痛苦愤怒仇恨而未绝望。
那么这番话就是真正让他摒弃了一切杂乱负面情绪,心中只有惊惧二字的开端。
江琴一时连身上的痛苦都忘了,惊骇万分地抬起头,“你怎么!”
“我什么我?我为何知道这么多,嘿嘿,我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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