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眼神锐利,仿佛要杀了尹长青一般,呵斥道:“你当然有罪,而且罪不容恕!”
如今的李渊,无比愤怒。
尹德妃是他的宠妃,按照尹德妃在李渊面前说的,尹长青天性沉稳,做事公允,是个好孩子,而且经过此前污蔑杜启的事情,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不会再犯错。
李渊相信了尹德妃的话。
然而,李渊没有想到,尹长青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非作歹。或者说,尹长青一直就是一如既往的横行霸道,只不过,尹德妃蒙蔽了圣听,没有说实话。
李渊气愤之下,已经动了雷霆之怒,喝道:“来人,传长安县令。”
“是!”
在李渊身旁,亲随立刻传令。
“陛下且慢!”
杜启见状,一步站出来。
这个时候,李渊的亲随停下,转而看向李渊。不过李渊却是盯着杜启,眼神咄咄逼人,说道:“杜二郎,你有什么要说的?莫非,你是要为尹长青求情。”
杜启摇了摇头,回答道:“陛下,说实话,小子其实很瞧不起尹长青。他有一个疼他的姐姐,出身也不错,随便做点事,踏踏实实的,必然能成就一番事业。”
“可是,他偏不。”
“他就喜欢遛狗斗鸡,就喜欢横行霸道,四处诬陷人,四处去捣乱。按照小子的性子,巴不得您处置了尹长青,就再也没有人来捣乱。”
说到这里,杜启略微停顿,才继续道:“问题是,尹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一脉单传。尹家只有一根独苗,不论是尹阿鼠,亦或是尹德妃,都视之为珍宝。”
“一旦陛下处置了尹长青,难免,尹德妃内心凄苦难受,担心尹长青的安全。到时候,反倒会影响陛下的情绪。所以小子建议,尹长青捣乱的事情,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作罢。”
杜启说道:“毕竟仔细论起来,这也就是一件小事。”
李渊如今对杜启,极为赞赏。
所谓爱屋及乌,当他看杜启顺眼的时候,连带着杜启说话,他就更加的相信。所以杜启的话一说出来,李渊不仅没有息怒,反倒是更是动怒。
李渊面色阴沉,道:“哼,正因为尹德妃宠溺尹长青,因为尹阿鼠不管束尹长青,才导致了尹长青这般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他们不管,朕替他们管。你顾虑尹德妃,不敢对付尹长青,朕替你做主。”
李渊看向站着不动的随从,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旨。”
“是!”
亲随得令,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尹长青先前,听到杜启替他说好话,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丝的窃喜,觉得杜启好欺负。但是当他听完李渊的话,已然明白过来。
杜启哪里是替他说好话,分明是故意为之,是要激怒李渊。
分明是陷害他啊!
尹长青道:“陛下,我错了,请陛下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生事,我再也不敢来找杜启的麻烦,恳请陛下,饶了我一回吧。”
“绝无可能!”
李渊大袖一拂,眼神锐利,道:“给朕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反省。”
杜启见状,心中一笑。
这是他的目的。
尹长青接连做坏事,不断的生事,那么李渊对于尹长青,不会有任何的信任,也没有任何好感,处置起来便会无比严厉。
这是杜启的目的。
杜启站在一旁,继续道:“陛下,这事儿真要闹大吗?”说话时,杜启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的忐忑,似乎他一个小孩子,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渊轻拍杜启的肩膀,缓缓说道:“杜二郎,你小子做事情,一贯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怎么因为尹长青的事情,反倒怕了。”
杜启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小子不是怕。而因为这样的结果,等于把事情做绝了。小子就是一个小孩子,没什么权势,真和尹阿鼠闹翻,真的激怒了尹家,不利于我。和气生财嘛,双方争斗,但留一线,还是好一些的。”
“哈哈哈……”
李渊捋着颌下的胡须,笑说道:“没想到,你杜二郎倒是这般的想法。你想做人留一线,可是别人未必。一而再,再而三,是根本不长记性。你且放心,有朕在,谁敢对你不利,就是和朕做对。你杜二郎做事情,利国利民,朕不会让人欺负你。”
“谢陛下!”
杜启顺势道谢。
李渊安抚了杜启后,又看向周围的百姓。他一改先前严厉说话的语气,体现出亲民的作风,笑着和周围的百姓问话,嘘寒问暖,询问百姓的一些家常,了解百姓如今的生活。
通过这样的一番询问,李渊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圣君,是一个真正关切百姓疾苦的皇帝。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多时,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中年人,冲了进来。
来人不是长安县令,是尹长青的父亲尹阿鼠。他先一步得到消息,便舍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赶来酒楼。尹阿鼠的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更是面色忐忑不已。
因为惹到了皇帝。
这一回,可真是撞在了铁板上。
“陛下,臣来迟了。臣尹阿鼠教子无方,恳请陛下降罪。”
尹阿鼠直接冲到李渊的身旁,扑通一声就跪下。他没有任何的狡辩,反倒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高呼道:“陛下,臣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家中的老母亲又宠溺,如果没有他,恐怕老母亲登时就要犯病!恳请陛下,饶了小儿这一次。他有罪,臣愿意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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