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青楼?”
李屿长大的嘴巴,都能吞下一头牛来。
就在他疑惑着,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
前面的家丁走狗已经回身禀告。
“小郎君,到大营了。”
两人时间的对话被打断,李长安和李屿看向前方。
大唐南衙大营,就在眼前。
一眼望不边的营墙中间,是一座高大的辕门。
尽管如今南衙十六卫已经名存实亡,但终唐一朝,却是一直没有取消这些军队的番号。
而日渐荒废的南衙十六卫,除了左右千牛卫、左右监门卫,分别负责皇帝、长安之外,余者不堪入目。
李长安眼前的南衙大营辕门下,更是看不到一个官兵把守。
见此情形,李长安微微摇头。
南衙的衰落是必然的。
哪怕南衙在大唐开国之时,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也正是因为那无数的战功,以及盛世的到来,让南衙避无可避的衰败。
从太宗时期,遴选禁军好手,组建百骑之后,先是扩充为左右屯营。
再到高宗时,将左右屯营扩充为左右羽林军,正式设立北衙禁军。
而到了如今的李隆基一朝,在左右羽林军万骑的基础上,又增设了左右龙武军。
这支由皇帝直接统帅的军队,就渐渐的将南衙的守备、征战职责取代。
李屿带来的家丁,直接畅通无阻,长驱直入南衙大营之中。
少顷,便有好几名长得肥头大脑,步伐蹒跚的武将顶着一张长黑眼圈走出辕门。
李长安稍稍的打量了一下。
从营中出来的七八位武将,最多不过折冲都尉的官职。
再往上,即便是大唐军中将军级最低的郎将,都不见一位。
如今南衙郎将以上职缺的任命,几乎已经成了名誉。
不过这几名武将倒还算是保留住了最后一丝底线,没有与李屿他们在营中开赌。
众人聚到一起,往营外不远处的一座村庄过去,便进了村庄外面的一座破庙。
破庙外面看着已经十分破旧。
但是里面的屋子,却被收拾的很是干净。
四面的门窗,皆是完好无损,墙上地上似乎每日里也都有人过来洒扫。
看得出来,这里是南衙这帮庸人常来的地方。
有跟随过来的官兵,自去外面烧水奉茶。
李长安则是跟着李屿径直坐在了屋子里面。
南衙过来的几名武将,自然是对李屿送来了一连串的奉承之言。
李长安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这些人的献媚太过直白,无非是希望能在军中多捞银子,亦或是能让李屿在身为大唐右相的李林甫面前眉眼几句,好给他们调到别处去。
李屿一一笑纳,不时的打趣着,然后随意的承诺几句。
等到赌局开场。
李屿却是看向还站在他身边的李长安一眼。
“安哥儿,坐某边上。”
说着,他还对着自己另一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家丁立马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恭敬的放在了李长安面前的桌子上。
李长安还未说话。
周围的南衙武将们便看了过来。
有人小心的征询道:“小郎君,这位公子是……”
李屿挥挥手:“李长安,某家兄弟!今日无事,便带某这兄弟过来解解闷。”
李屿这番解释。
却是让众将对李长安再次投来目光。
只不过这一次,众将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善意。
李屿是什么人?
那可是如今大唐右相李林甫最宠爱的幼子。
右相又是何等人物?
外面或多或少的都在流传着,如今越发懒政的圣人,似乎已经有意将朝政尽数交托到右相手上了。
能成为李屿口中的兄弟。
众将无不提起心神,都想着能与李长安结交一番。
试问,能被李屿这等权臣子弟,称作兄弟的人,能有多少。
满长安城里,大概也是寥寥无几。
便是圣人家的那些龙子龙孙,大抵都不被这位放在眼中。
顿时,众将便对着李长安也送来了一阵吹捧。
无非就是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之类的好话。
李长安倒是谦虚的很,一一见面回礼。
倒是坐的稳如泰山的李屿,有些不满的敲敲桌子:“还玩不玩?不玩就散了,某与安哥儿后面还有大事要商议!”
“是是是!”
“末将等自不敢耽误了小郎君与李兄弟的大事。”
“我等也是初见李兄弟,见其英武不凡,这才多了攀谈的心思。”
“……”
“小郎君莫急,我等这就开始,这就开始。”
李屿撇撇嘴,这帮人是个什么尿性,他却是清楚的,哼哼着道:“某的兄弟能是差的?便是某家阿耶,对某这兄弟,也是赞许有加。都莫再耽搁了,玩起来!”
好家伙!
连右相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对这李长安都颇为看重?
众人这次再看向李长安,目光又是一变。
看向李长安的目光里,更是多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献媚。
这几人眼神默默的交流了一下,心中都已知晓,今日这赌钱必须要多加一份了。
赌局一直进行到了午后。
中间,南衙这帮人很是贴心的弄来了一堆早就备好的从秦岭里头捕猎来的野味。
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
李屿面前的桌子上,银锭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长安面前桌子上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看得出他也赢了不少。
不是他的赌术有多厉害。
是在是南衙这帮人的赌术太厉害了。
纯粹的比点数。
三枚筛子,一二二,统共五点,就是这样都能被对方摇出个一一二来,然后还满脸油光、高兴不已的将赌钱给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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