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帐内静默许久的罗照仰天一声长叹,“大势已去!”
呼延无恨撤军,不会不跟这边打招呼,让罗照这边独自应对晋军,让秦军伺机与晋军决战!
晋军规模如此庞大,秦军区区两百来万人马,又面临粮草短缺的局面,已是一日粮草当做两日来用,如何决战?
可罗照知道,呼延无恨也是没了办法,呼延定战败对战局产生了致命性的影响,齐国摇摆不定的人心已经崩了。
呼延无恨若不挥兵回去震慑的话,后方叛逆之心将成燎原之势,回头顾远达轻易就能席卷起浩大声势,投靠而来的叛军将会越来越多。一旦顾远达声势搅乱或控制了后方,届时秦国和齐国双方主力人马的后勤补给全部都要被切断。
没了粮草,数百万大军面临的后果将是不战而败,那一切都完了。
呼延无恨这是要趁着局势尚未完全崩溃之前,趁着手中还有些粮草之前,去奋力一搏!
呼延无恨就这样跑了,晓月阁却是有些慌了,狂骂呼延无恨背信弃义。
罗照只能是再三解释厉害关系,重新调配秦军兵力,准备与晋军正式开战,也是要配合呼延无恨。
一旦晋军趁势出击,他罗照要拖住晋军主力,给呼延无恨争取肃清国内的机会。
虽知大势已不在这边,可他罗照还是要尽力而为,呼延无恨又何尝不是在尽力而为,欲力挽狂澜!
……
晋军前线指挥中枢,一座庭院内,坐在地图前的高品看着手中传来的最新情报,冷哼连连,“明知齐国朝廷已丧尽人心,呼延无恨犹不甘心,还妄想困兽之斗!局势到了这个地步,高某若还不能败你,那高某可以回去种地了!”
一旁的器云宗长老见他如此胜券在握,很是高兴,就喜欢听他这样的话,顿时抚掌哈哈大笑。
有些话也只是说说,但高品心里明白,呼延无恨突然这样搞,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这边本欲助顾远达形成声势彻底摧毁齐、秦两军的后勤补给,欲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被呼延无恨这样一搞,顾远达那边的声势怕是鼓动不起来了,齐国内部蠢蠢欲动的人都被呼延无恨给震慑住了。
而呼延无恨全面撤离,他进还是不进,面临两难。
一旦大军深入,后撤难以及时的话,搞不好就要在草原上与呼延无恨进行决战了。真要这样搞的话,恐怕正中呼延无恨的下怀,呼延无恨恐怕是求之不得,最后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定了,而这正是他一开始就要尽量避免的。
他一开始就让呼延无恨清楚看到了,他不会陪呼延无恨那样去玩。
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弄成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身为晋军统帅,必须要对晋国负责,也必须要对晋国儿郎们负责,要最大限度的保有本国力量再击败敌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尽量保存了晋国的国力,在占领齐、卫之后才能快速恢复过来。
高品起身了,徘徊良久,又站在地图前静默许久,陷入了长久的深思过程中。
足足半个时辰后,高品转身了,徐徐道:“传我军令,告诉顾远达,齐国京城城池厚实高耸,利于坚守,又有我内应,让他尽快攻占齐国京城,而后据守齐国京城。他手上有三十万人马,足够守上一守,让他务必坚守到我军来援!”
本来是让顾远达打下齐京后四处席卷起势,断绝齐、秦两军后勤的,如今考虑到呼延无恨要扑灭顾远达,顾远达根本不可能挡住,遂改变了计划。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
器云宗长老略担心,“顾远达三十万人马守城,怕是无法坚守太久,我军驰援来得及吗?”
高品淡然道:“守不住也得守!我压根没指望他能守住,也没打算去援他,只是让他为我大军拖延争取时间而已。能不能守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啊!”器云宗长老吃惊不小,“将他逼至绝境,你就不怕他反投?”
高品:“反投?他怎么投?他走到这一步,又杀了呼延无恨的儿子,已没有退路,一旦他攻入齐国京城内,他除了死守齐京没有其他选择。”
这是当做了弃子,器云宗略颔首,明白了高品的意思。
高品突一声喝,“黑水台何在?”
门外当即有人传令招呼,很快,一名黑水台驻此的负责人快步入内,拱手道:“卑职前来听令!”
高品:“传令下去,命黑水台动用一应策反人员,务必尽力协助顾远达尽快攻入齐国京城,懈怠者,军法无情,斩!”
“是!”来人领命。
高品:“另外,传讯黑水台中枢,命黑水台动用一切力量,想办法联系上晓月阁,不惜代价说服晓月阁投降。”
“这…”来人有些犹豫,“大帅,这个怕是难以说降。”
高品:“这个不用你操心,告诉黑水台,我大军自会策应,自会为黑水台制造劝降良机。去吧!”
“是!”来人领命而去。
待人一走,器云宗长老道:“晓月阁手握雄兵,如何肯降?”
高品哼哼冷笑,“呼延无恨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他,咱们一个一个来收拾,先集结重兵对付秦军。晓月阁不过一群杀手粉墨登场,卫国三大派能倒向我们这边,足见晓月阁深浅如何。长老不妨等着看,不需要跟秦军打,只要集结重兵将秦军一困,威逼利诱恐吓之下,晓月阁必会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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