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事中翻腾了多年,尤其是逃到晋国的这些年的煎熬中,局面从未像今天这般轻松过。
不用担心贾无群加害身在齐京的妹妹,也不用担心贾无群再向他下毒手,而且还得到了贾无群的帮助,修行界的麻烦有了贾无群那边来摆平,他便能集中精力无外患的来完善自己身边的布局,以待将来之势不可挡!
当然,心中对贾无群的警惕并未放下。
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更加引以为戒,因为触及到了一些贾无群的实力。
同样是凡夫俗子,与他这些年的苦心挣扎比起来,看看人家贾无群,悄无声息的就做到了如此地步,真正是一点都不张扬,低调着、不露痕迹的就做成了他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种人真正是太可怕了,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竟比他当初对上牛有道的感觉还更忌惮!
一出手,竟能让一个少女叱咤朝堂,逼得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娶了太叔欢儿,还差点逼死他。
如今看来,那次就是贾无群说的一场试探,或者说是一次警告。
若再出手,贾无群摆出的东西显而易见,挥手间就能将他打回原形,令他家破人亡。
他还在世俗中苦苦挣扎,人家贾无群却已经是要与九圣一较高下,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这是连当初的牛有道也做不到的事情。
他有点担心贾无群将来会对他不利,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将来的事情只能是将来再说。
思绪万千中,上了岸,找到了坐骑上了马。
待到回过神来,与护卫已经回到了城中邵府侧门外。
管家邵三省等候多时,立刻打开了门迎接。
“这位朋友,不妨在邵府小住,容邵某尽尽地主之谊。”邵平波热情相邀,想找机会探一探,摸摸这人的底。
然护卫事先已经得到了背后人的吩咐,这位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此人面前绝不可疏忽大意,必须万分谨慎,否则很容易被对方摸出身份。
再加上他自身的原因,也不可能在此逗留,摇了摇头,连句多话都没有,将人护送到位,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拨转了坐骑,踏踏骑行而去。
邵平波站在门口目送对方消失后,才叹了口气转身入内。
入内将门迅速一关,邵三省转身快步追上他,低声问了句,“大公子,事情进展如何?”
邵平波略点头。
这说明一切顺利,邵三省也跟着松了口气。
获悉丈夫外出回来了,年纪轻轻便做妇人打扮的太叔欢儿已快步来到。
夫妻碰面,相视一笑,太叔欢儿问:“累了吧?你的身体不宜太过劳累。”
丈夫吐血的事,修士叮嘱过的。
邵平波抓了她手在手中,摇头,“不累。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回头来找你。”
“嗯!”太叔欢儿温柔乖巧地点了点头,撒手让开到了一旁。
邵平波笑着离去了,跟在后面的邵三省对夫人略躬身,也随行而去。
直接进了书房的邵平波端坐在了案后,闭目养神中。
斟茶倒水的邵三省放轻了动静,知道他每当这种状态下必定是在思考重要事情。
好一阵后,邵平波又睁眼起身了,离案后,负手在书房内徘徊着,嘴里偶尔嘀咕出一句,“元婴修士…元婴修士…”忽一拳砸在了墙上。
邵三省这才上前问话,“大公子何故如此?”
邵平波偏头,轻声细语道:“元婴修士,近在眼前,如此大好良机,唾手可得,岂可不取?”
邵三省闻言大惊,亦低声道:“大公子,这可是姓贾的费尽心思要得的人。”
邵平波低语,“他之所以找我,无非是看中了咱们手上掌柜的这条线,咱们手中有,他们手中无,这条线在咱们的手上,也就是说,主动权在咱们手上。诸葛迟对一切浑然不知,面对九圣布下的大网,大难临头,谁能带他脱身,他就得跟谁走,只要我们带走了秘密安置,今后便是我们手上的得力帮手。”
“这可是掌握一位元婴修士的大好机会,如此大好良机,唾手可得,如此肥肉,怎能放任他人咬去?”
邵三省心惊肉跳:“大公子,双方刚刚联手结盟,你立马就这样横插一手,会不会不妥?”
邵平波嘴角略带诡笑,“此言差矣!我已细细思量过,既然是联手结盟了,人在谁手上还不都一样。若说非要在他们手上,而不能在我们手上,这是何道理?贾无舌已掀开面纱,如今我与他互握彼此把柄,只要我把人抓在了手中,他也只能是默认了,难不成为此跟我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理,邵三省微微颔首,问:“大公子可有告知掌柜的?”
邵平波摆手,“之前有贾无舌的人在场,我如何能吐露心扉?如今过后了再联系也不迟。”
“哦!”邵三省明白了。
护卫出城后,一路快马加鞭而去,跑到山区时,见四周无人,一个腾空而起,飞掠进了深山中,放由了马匹自行奔驰而去,谁捡到了算谁的。
遁入深山后,找到一隐秘之地,他方一把摘下了脸上的假面,露出了真容,赫然是灵宗掌门晏逐天。
假面在手上震碎,又迅速脱下了外套,再次施法震碎了,理了理身上衣裳,面露微微苦笑。
堂堂灵宗掌门居然还要偷偷摸摸干这种事,以前修为没有突破元婴期之前,他也不用去做人护卫,如今颇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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