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瞅向这丫头,正欲说话,单海龙却先抬手喝斥了一声:“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地方。”
他又不傻,他在天行宗也是个外人,真要找向导的话也找不到他头上来,人家分明就是有意点他。
单仙儿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单海龙朝西海堂拱手道:“西海掌门…”
西海堂抬手示意尽管去,也多看了牛有道两眼,这位此来哪是有心闲逛的人,何况所行之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不想与太多不相干的外人接触,如此主动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像是有意要将单海龙给单独支开似的,难道这单海龙身上还有什么名堂不成?
他不知道单海龙牵涉到黑牡丹,早年的牛有道引不起他的关注,牛有道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什么时黑牡丹就死了,等到注意了,也不会去翻一个早死掉的小人物。
别说他,就连晁敬自己都记不起自己玩弄过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晁敬经历过的女人多了去,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还是遭殃时经牛有道提醒,才隐约想起好像有那么个人存在过,好像跟自己有过那么一段事。
得了不见怪,单海龙这才问牛有道,“吴先生想去哪看看?”
牛有道:“就这绕山走廊上转转吧,风光似也不错。”
“请!”单海龙伸手邀请后,又向西海堂抱拳略表了下歉意,同时推手示意自己夫人不必跟来。
西海堂略点头,与牛有道目光碰了下。
单海龙就此陪同在牛有道身边前行,一路指点着山中风光解释,毕竟在天行宗居住了不少的时间,此地也算来过多次,充当向导还是可以的。
当然,他更想知道对方点自己陪同有何用意。
很显然,连西海堂都平等对待的人物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人物,自然是愿意亲近。
他能从一个散修走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早年历经艰辛和屈辱,娶了金爵的女儿后,命运算是彻底转弯了。
他当然知道这天下归根结底还是在修士的手中,金爵在位时,大家会看金爵权势的面子给他点面子,金爵若不在了,他什么都不是,而这官场上的事,忽而河东,忽而河西,是讲不清楚的。
别看他现在从容,早年真的是苦怕了,对一个人的影响很深,他不想突然又失去,不想突然又回到从前。
所以他当年想趁着金爵还在位,想借金爵的光加入那些大门派,然而那些大门派根本不鸟他,有些事情金爵说话也没用。
也算是命好,生了个女儿居然有修行根骨,而且天赋相当不错,自然要给女儿找个有力的靠山。
韩国三大派打打杀杀的抢地盘,争权夺利的太危险,天行宗最稳妥,在他的建议下,金爵再次出面,将他女儿送进了天行宗,竟还成了文华的关门弟子!
后又是沾了女儿的光,入了这天行宗寄居,想与天行宗上下交好关系,关系也确实经营的还不错,他背后毕竟是金爵,天行宗没有自己的世俗地盘,也不参与那事,弟子进入世俗,许多事情他还是能帮上忙的,所以不少天行宗弟子也愿意跟他来往。因而也没人排斥他长居天行宗,反而乐见。
其实他夫人是不太愿意隐居这山中的,不过他夫人还算是听他的。
天行宗一向中立,其他门派也不敢轻易招惹,入此门的确稳妥,所以金爵也不反对,甚至是赞成女婿这样做的,女儿有此后路,金爵也算是放心了,可专心自己的事。
今天风闻万兽门掌门西海堂来了,赶来拜见,此时又愿意跟牛有道走,一切都源于他不想失去。
说的直白点,就是想借机多结识一些大人物。
一路指点介绍着,慢步到一处露台,牛有道主动走了上去,负手而立,眺望!
“前方那座湖,湖中盛产一种雪鱼,巴掌大小,通体雪白,味道鲜美……”
单海龙正指点远处湖光山色介绍,牛有道突出声打断,“单先生。”
单海龙停止了讲解,笑问:“先生有何吩咐?”
牛有道直接问道:“认识一个叫黑牡丹的女人吗?”
“……”单海龙神色一僵,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牛有道:“刚听到你自报姓名,想起当年曾路过一地,名叫茅庐山庄,不知你可听说过茅庐山庄?”
单海龙:“虽久未在修行界走动,茅庐山庄的大名却是久仰,传说能左右燕国局势,算是如雷贯耳。”
牛有道:“当年经过时,曾受茅庐山庄主人牛有道热情相邀,席间见他身边有一女,闲聊之际闻知其名颇有特色,遂有点印象。那女子提及自己来历时,好像说到过你,因提及金爵,故而对你也有些印象。”
原来是这样,单海龙苦笑,“只怕不是什么好印象。”
还挺有自知之明,牛有道心里嘀咕,哦了声道:“何出此言?”
单海龙叹道:“不瞒先生,黑牡丹乃在下前妻。”
牛有道:“她好像也这么提过,我看那女子不错,对她印象也不错,观你也一表人才,好好的,怎么就分掉了?”
单海龙:“先生这话似乎透着不满,想必她定说是我攀附富贵抛弃了她吧?”
牛有道:“既然提到了金爵…好像是这么说的。”
单海龙叹道:“事情都过去了,她若是这样说,就让她这样说吧,我也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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