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观紫金洞的言行后,他很清楚了,紫金洞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咬上一口,之前打算的凭面子来解决已经不做那个指望了,再废话下去绕圈子真没了意义。
现在需要面对的是如何减免损失把问题给解决了。
不过他说的这么直接,倒是让宫临策有些不好吃相太难看,抓住人家的软肋趁机讹诈,是需要一块遮羞布的,一时间也不太好直接开价。
说的好听点,想敲人家一笔也得占理,否则天火教不是死人,你能无理取闹,他们回头也能这样对紫金洞的弟子。
“牛长老,你是当事人,对于宇文掌门的话,你有什么看法?”宫临策忽向牛有道抛出问题来,牛有道想要两成,他估计牛有道是想要价越高越好的。
说白了,他希望牛有道做那个狮子大口的人,让牛有道缓冲遮羞,然后他再来调和获利。
牛有道有些意外,他是做好了安分旁听的准备的,准备一声不吭,没想到宫临策会点到他头上来。
他又不傻,岂能不明白宫临策的意图,他才不做这个恶人,弄得天火教的火气回头全发泄到他身上,这个黑锅还是紫金洞来背比较合适。
他这次来,是要把自己摘干净的,即要在紫金洞这边摘干净自己,也要在天火教那边摘干净自己,即要借紫金洞的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要不让麻烦缠身,他对此已是蓄谋已久。
所以他根本不接这茬,也有理说,站了起来,对宫临策恭恭敬敬拱手道:“我没什么看法,一切全凭宗门做主!”
这话看似简单平常,实则说的滴水不漏,即让宫临策没脾气,也让紫金洞这边的人听了心里舒服,至少让严立等人看出来了,他牛有道这次是正儿八经遵守了诺言,真的把那夫妻二人全权交给了宗门来处置。
对于这场谈判不谈判的,牛有道压根也没当回事,因为他很清楚,紫金洞非要把那两夫妻的处置权拿到手,就不会只是对天火教小小意思一下,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而天火教也不会任由鱼肉,双方很难谈拢之下,天火教必然要尝试另一种可能性,那种可能性他已经提醒过天火教。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牛有道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等着,等着事情蔓延到谈判之外来解决。
至于现在,他不会流露出任何端倪,不会惹得天火教怀疑,也不会惹怒紫金洞。
所以这场谈判,对他来说,就是扯淡,听听看看就好。当然,亲自过来也是为了防范事情超出他的计划,一旦出现意外,他要想办法斧正,让事态重新回到他的计划轨道上来。
对于牛有道这态度,严立总算是心安了,他就怕牛有道耍花招。
宇文烟斜睨着牛有道,心里已经在琢磨那封信上的情况,之前有点怀疑和牛有道有关,奈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与牛有道有关,尤其是看目前的情况,这事似乎不由牛有道做主。
宫临策有点纳闷,平常蛮横叫嚣的家伙居然变得如此规矩,也不知是装给外人看的还是怎的,不配合他来,他还没办法指责什么,人家说话算话全权交给宗门来处理了,他能说什么?
他只是能略点头,于是牛有道又坐了回去,老老实实旁听的样子。
“宫兄,看来这价还得你自己来开。”宇文烟冷笑一声,他也不是糊涂人,直接挑明了,“不要绕了,绕的我听不懂,你也麻烦。想要多少,或者想要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他在把宫临策往‘讹诈’上逼,就是要坐实紫金洞在讹诈,只要坐实了,他天火教迟早要找回这个场子,紫金洞的人不会窝在这里不出去,总会有人在外面走动。紫金洞能做初一,他天火教就能做十五!
宫临策也不会傻到往上面贴,沉声道:“宇文兄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开价?你非要论价的话,那我倒是要问问你,紫金洞的面子值多少钱,天火教的面子又值多少钱?你若非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赌约是双方心甘情愿签订的,有天下钱庄的人作证,认赌服输,咱们照赌约执行便可,免得再争论下去伤了和气。”
他这边要死咬住是因为‘面子’问题,是天火教弟子跑来无理取闹,他这边小惩大诫是应该的。
对方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为,令宇文烟很恼火,可还是那句话,人家占足了理,你是来求人的。
宇文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那就换个说法,怎样才能让紫金洞放人。”
宫临策:“放人不难!难的是,没办法轻易放人,紫金洞不能任由人随便来挑事,挑了事又能轻易离去,放哪个门派都没有这样的道理。轻易放人我没办法给下面人交代,总得给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交代吧?”
宇文烟:“想要什么交代?”
旁听的牛有道听的暗暗好笑,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就为了一个说法而已,不停的在那兜圈子。
宫临策:“赔礼道歉!”
宇文烟:“我一来就赔礼道歉了,还不够吗?”
宫临策:“红口白牙的轻松一句话带过去,宇文兄觉得我这样能给本派上下的人交代吗?”
宇文烟:“看来还需要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宫临策:“难道宇文兄觉得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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