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人和事,吴老二听了都头皮发麻,“趟了这浑水,怕是很难脱身,那些人怕是不会放过我们。万一,我是说万一,到时候我们去哪?”
管芳仪:“道爷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后路,这个不用担心。”
听她这样说,吴老二略放心,亦叹道:“也只有他才能镇的住,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吧。”
管芳仪没有回屋的意思,就像茅庐山庄的守夜人,吴老二陪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夜还是一样的夜,但是人心都不安,自从牛有道离开后,都不安心了。
……
窗外蒙蒙亮,屋内的男女赤条条一身的汗水,男的失魂落魄般平躺着,女的蜷缩着身子。
“放我走。”女的呢喃了一声。
男的:“有人在酒菜里做了手脚。”
女的茫然,两人相处久了,她对身边的男人没恶感,有种说不清的莫名感觉。
她现在有点分不清是不是酒菜里做了手脚的原因,差点放纵至死,差点被身边的男人摧残至死。
“我叫冯官儿,宋国大都督是我丈夫!”女的茫然中呢喃着,“我的身份你知道了,放我走!”
袁罡如遭雷击,猛然坐起,看着她,满脸的难以置信,竟是宋国大都督罗照的夫人?
然而对方那如象牙般雕琢的精美身子又令他迅速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他仓惶爬起,手忙脚乱地穿戴后,落荒而逃般跑了……
破晓晨光中,袁罡跑到了茅庐山庄最高的阁楼之上,与沐浴在晨风中的管芳仪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啪!袁罡挥手就是一记耳光。
管芳仪没躲,任由他抽了自己一耳光,她也觉得自己该挨这一耳光。
甚至身边的吴老二大惊之下欲出手,亦被她伸手推拦住了。
吴老二怒道:“袁罡,别过分了!”
袁罡没理会,只是满眼怒火地盯着管芳仪,对方的不反抗让他明白了,没猜错,在这茅庐山庄敢动他的人除了这女人也没别人,果然是这女人干的好事!怒斥:“贱人!”
他出手很重,管芳仪口角被打出了血来。
管芳仪抬手轻拭,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冷笑道:“贱人?是,我本就是人尽皆知的贱人,你呢?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是做了手脚不错,可你若是不想做,发现不对完全可以跑出来,那点药不至于让你跑不出来,你何必还要继续?你自己非要做那禽兽事,你自己心里也想,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别人我不知道,这事若是换了牛有道,他绝对能控制住自己,他不想做绝对能跑出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算什么正人君子?呵呵,是不是借口别人做了手脚,你就能心安理得?若是如此,好啊,我成全你,让你心安理得,责任可以全部推我身上来!”
她一步步逼近,她一句句话,逼得袁罡呼吸急促着后退,满脸羞愧,不过他脸本就是红脸,别人也看不出来。
诛心言论下逼急了的袁罡突然一把掐向她的脖子。
吴老二岂能坐视,一把挥手拨开,拦在了两人中间,沉声道:“袁罡,我警告你,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袁罡隔着他,指着管芳仪,咬牙道:“她是宋国大都督罗照的夫人,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你满意了?”
此话一出,管芳仪和吴老二同时傻眼,皆小汗一把。
袁罡扭头走了。
吴老二弱弱问了声,“罗照好像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吧?”
管芳仪无言以对……
天亮后,袁罡安排了一只飞禽坐骑,要送冯官儿离开,送她回宋国京城。
他已无脸再勉强冯官儿留下。
获悉动静的管芳仪拦下了两人,问袁罡:“你们要去哪?”
冯官儿低头不语,袁罡沉声道:“我送她回去!”
管芳仪:“她要回自己回,用不着你送。”
袁罡:“好让你暗下杀手吗?”
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牛有道还在这里时,他就担心这事。
别人不清楚道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那是曾经的黑道巨擘,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手上的人命多到数不清。虽然之后的道爷在修身养性,磨去了表面的戾气,几乎不再干那打打杀杀的事情,但风风雨雨在其骨子里刻下的黑暗痕迹是难以磨灭的。
别的不说,他刚潜入齐国卖豆腐之前,救下并秘密安置的那十几名边军,后来接应时发现全部死了。
安置的地方隐秘,没几个人知道,他一查,从袁风嘴中得知道爷知情了,他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怕他顶替边军身份的秘密曝光,怕危及到他在齐京的安全,全部被道爷秘密处决了,全部灭口了!
牛有道虽然没说要把冯官儿给怎么样,但他已经猜到了牛有道会干什么,因此而小心保护。
不说其他的保护原因,至少他不喜欢牛有道滥杀无辜!
管芳仪双手摁了摁,“红脸猴子,我不想跟你吵,你放她走可以,我答应不动她,但你不能去宋京!”
袁罡:“我用得着你管吗?”
不少人闻讯跑了出来,看着争吵的两人。
牛有道不在,矛盾立刻爆发了出来,谁又能管到谁,谁又能服谁?
他管不到她,她也不会服他的管,三派也不会老老实实听他们的,五梁山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惟命是从,他们号令不了商朝宗,大禅山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万洞天府也不会跟他们谈什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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