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儿科医生孙书辉那里排着四五个孩子,时不时有孩子鬼哭狼嚎的嗷唠一嗓子,没错,那是在递压舌板呢!
几乎许多孩子都怕这个小木片儿,恐惧更甚于针头。
牙医沈易思拿着手钻嗞嗞啦啦的捣鼓着别人的牙齿。
骨科医生许晓有着一手摸骨的绝活儿,哪怕没有带X光机,更带不动CT机,仅仅靠着一双手,就能摸出不少毛病,没一会儿功夫就摸出一例脊椎侧弯的患者。
眼见着别的医生一个个陆续开张,偏偏就李白这儿却是冷冷清清的。
精神病,往往被人称为神经病(误),总是被社会大众所讳疾忌医,只要脑子稍微正常点儿的人,都不会愿意被别人称为神经病(误)。
(神经内外科医生们为了把神经病患者从精神科医生那里抢回来,真是费了老大的事儿,总得卖力的扯着嗓子喊:神经病过来,神经病的到这里来!|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所以,李白这里的门可罗雀完全可以理解。
一边打下手的乡卫生院护士看向他的目光中总是带着同情的成份,千里迢迢,这是干嘛来了?
十里八乡的各路文武疯子一般都是拴在家里疯,很少有人会送他们去医院就诊,一方面是没有合适的医生,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难以根治或者治愈。
与其白白糟蹋看病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关在家里,一日三顿饭也比药钱便宜,轻点儿甚至能够干点儿轻省些的活计。
不过李白并不在意,精神科在华夏并不算热门的医学专科,反倒在欧美那里大受欢迎。
原因无他,华夏人的遗传基因进化完善,产生疯子的概率远远没有未进化完全的欧美白人鬼畜那么高。
若是愿意舍了华夏国籍,凭着医术,倒是可以在欧美发达国家随随便便混个小中产那是绝对没有压力。
没一会儿功夫,领队儿科医生孙书辉送着一个孩子来到李白面前。
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看到李白和他桌上的牌牌,立刻哇的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神经病,我不是疯子,我不要看病,我要回家!”
孙医生:“……”
孩子的父母:“……”
就知道会是这样,另外几个孩子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偷笑。
“呃!孙主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白看着哭翻了天的小女娃,当真是好生凄惨。
“这个孩子总说肚子疼,可是我和卫医生、沈医生联合诊断,都没有办法确诊,我猜可能是癔症,或许你这里能看。”
领队儿科医生孙书辉话音刚落,他带过来的小女孩儿突然脸色发白,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儿从脑门上浮现出来,带着哭音直喊肚子疼,随即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李白疑惑地问道:“不是提前发育?”
在通常情况下,这个概率很低。
女孩子在月事初来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痛经反应。
“不是!”
孙书辉医生确认不是这个猜测。
儿科医生也是全面手,而且对医术水平的要求比成年人全科只高不低。
“巧儿,赶紧喝口热水。”
小女孩的父母似乎早有应对经验,手上拿着保温杯,赶紧给女儿喂了温水。
不过温水所能够起到的效果聊胜于无,小女孩依旧抱着肚子哀叫着,疼得仿佛浑身都在发抖。
“我瞧瞧吧,来,坐到椅子上,先伸出手,让我把把脉。”
李白引着小女孩坐到椅子上,直接一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嗯?精神科医生还把脉,这不是中医的看家本事吗?
医疗队的中医卫锦也有些看呆了,难道是自己不了解精神科。
“十分健康,没有病症。”
李白很快又收回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了判断。
“确实是癔症。”
精神科医生把脉当然是扯淡,他用的不是中医的切脉术,而是将自己的琉璃心覆盖了过去,比核磁共振还要好使,瞬间将小女娃子从头到脚扫描了个通透。
癔症不是病,而是心理疾病的一种统称。
李白拿起小女孩的病历本,直接问道:“小姑娘今年上几年级了?”
“四年级了,开学后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喊肚子疼,到县里去看过,还拍过片子,可还是疼。”
小女孩的妈妈几乎是一愁莫展,县医院只看出有一两条蛔虫,原本以为是蛔虫的原因,结果把虫子打下来后,该肚子疼还是继续肚子疼,完全不是蛔虫的原因。
“学习成绩怎么样?”
李白没有再关注小女孩,反而把重心放在了其他方面。
“我家这个一直都是班长,考试成绩在班里每次都是数一数二,不过今年开学后,最近几次测验的成绩突然掉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肚子总是疼,影响了学习,医生,您可得帮我们仔细看看。”
小女孩的爸爸显然将李白当作了救命稻草,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经常性肚子疼,管他什么科,黑猫白猫,逮着耗子才是好猫。
“明白了!”
李白打了个响指。
“是什么?”
儿科医生孙书辉一直没有离开,在看李白如何诊断小女孩的疑难杂症。
“病症确实是癔症,不过病因却是学习压力。”
李白给出了确诊的答案。
“学习压力?你是说学业上的心理压力造成肚子疼。”
即使常年给孩子看病,孙书辉也很少会深入接触癔症,许多家长会带着孩子转其他科室,或者干脆放弃,使他并不能进一步跟进,只知道癔病,却不能了解各种复杂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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