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叶祖惜从床上爬起,伸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
不过入手的感觉只有简单的居家服饰,没有什么从前胸贯穿到后背的致命伤。
他沉默了一下,望向窗外。
天空还是漆黑一片,偶有星光。
轻轻呼出一口气,叶祖惜从床上爬起,在这个临时的居所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将咖啡端到桌上,他拿出放方糖的小罐子,拿起小勺子舀起一块。就在他准备轻轻将糖放进咖啡中的时候,他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咚。
方糖从勺子上滑落,落入咖啡中,将咖啡溅到桌面上。
叶祖惜沉默少许,拿过纸巾擦拭。
“叮——咚——”八音塔突然出现,落在桌子上。
阿布的轮廓也在叶祖惜身边的椅子上勾勒然后显现。
“你们还好吗?”叶祖惜率先开口问道。
“我们,没关系,但,是你的,精神,不,是很,稳定。”阿布担心地说道。
“叮——”八音塔响了一下,塔层小幅度旋转。
叶祖惜摇摇头:“他的力量,太强大了。灵性、灵魂、精神、肉体、力量,统合为一,将我们的旋律完全碾压。”
蛟龙状态的发条龙被几招击溃,发条龙重伤下保存部件帮阿布进入龙装骑士状态,但面对那个人仍然没有还手之力。
铠甲被撕裂、洞穿,旋律被熄灭,音符破碎。
看着阿布被对方的长槊打散的那一刻,叶祖惜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一同被撕裂的痛苦。
事实上,当时正处于阿布身后的他,确实被那个人一同顺便贯穿了胸膛。
即使不谐竭力保护,最后也落得一个半身粉碎的下场。
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叶祖惜平生第一次在正面作战中遭遇这种程度的溃败。
除却一些个人心理上的因素,叶祖惜在人偶师这条道路上确实是走得一帆风顺,尤其是得到阿隆和艾德的帮助后,他所走的路程已经远远领先于曾经的同辈,甚至是地球上的大部分人。
但是他不会把自己跟那种明显超出范畴的强者对比。
阿隆、艾德以及白银王,叶祖惜从未想过真正地和这种存在一决胜负。
聪明人,有着聪明人的局限。
见识越广,也必然顾虑奇多。
古兰·萨斐斯。
叶祖惜对他的生平没有多少了解,但从短暂的交手中,叶祖惜感受到了自己深刻的不足。对方战斗的眼神,挥舞长槊的技巧,喷薄向上的意志和澎湃汹涌的灵性,无一不应证着对方的千锤百炼。
野望。
没错,那个人有不服任何人的野望。
他已经做好了挑战所有“不可战胜”的存在的准备,并且坚信自己将会以不负自己期望的方式死去。
叶祖惜握着杯柄的手稍加用力,但反应过来再用力被子会碎裂,又赶忙松开。
“叮——咚——”
“塔,说得,对,你,需要,休息一下。”阿布点头道。
叶祖惜露出微笑:“我去年在家里休息了好几个月,我觉得我休息得很充足。”
“叮——咚——”
叶祖惜沉默了。
“是的,你,没日没夜,在金色大陆,操劳。根本,算不上,休息。”阿布认真地说道。
叶祖惜摇头:“事情还有很多,等我退休了有得是时间休息。”
“那你什么时候退休?像这次一样葬身海底才算吗?”阿布用强烈的语气说道,虽然声音依旧生硬。
叶祖惜直接愣住了。
“叮——”八音塔也是塔身一震,一下子不敢出声。
但是它只要稍微动一下身体里都会有好听的声音传出来。
它尝试调整了半天都有声音发出来,结果是演奏了一串悲伤的小曲。
“停。”
叶祖惜伸手点了下,把八音塔的声音暂且封禁。
八音塔老实地不动了。
“你说得对,我或许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一些方法以及心态上的调整。”叶祖惜道。
阿布看着他,愿闻其详。
“不过得先回船上,安德里……”
“相信阿隆。”阿布打断了叶祖惜的话。
“……好吧,本来劫持事件背后肯定有问题,我暂时不回去躺浑水了。”叶祖惜无奈耸耸肩。
他想了想:“暂时不回船上,再去找上头的领导请个假,这不难,稍微把艾德给我的东西抖一点出来想必足够满足他们。”
阿布点点头:“然后呢。”
叶祖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迎着阿布的目光道:“回去和父亲聊聊。”
寂静。
“好。”阿布出声道。
叶祖惜轻笑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眉头一皱。
这时候,阿布拿起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大勺的方糖放进叶祖惜的杯中,再帮他搅拌。
“谢谢。”
“不,用,谢。”阿布回道。
叶祖惜静静地品着对一般人而言可能甜得有些发腻的咖啡,旁边阿布安静地坐着,就和它从小到大陪伴着叶祖惜一样。
八音塔解禁,缓缓演奏起温和且带有夜晚色彩的小曲。
“话说你刚刚语言模块是不是好了?”
“好,像是,的。”
“现在又坏了?”
“时灵,时不灵。”
“好吧。”
……
阿波菲斯手握暗金色的长剑与漆黑长槊连连碰撞,纵使身形暴退,但它也确实达成了目前为止从未有人达到的高度。
独自与古兰·萨斐斯鏖战至今,阿波菲斯已经将安德里的身体中能驱动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长剑荡开槊,剑刃偏转指向古兰·萨斐斯的脖颈,但被其挥手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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