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错,都是我做下的。”
天长地久,不过是一场梦,还没开始,就已经醒了。
“我愿意随祖师回天庭复命,受九劫天雷。”
“那她呢?”
有云郎甘愿受罚,九天荡魔祖师还是不依不饶,指向霄烟。
真武大帝眯着眼,玩味的打量着这个早已忘却自己前世今生的南湘子,那个曾经的儒家圣君,如今不起眼的司云仙。
忽然间,真武大帝心生一计。
儒家圣君,不该就此落…幕。
废物,都有再利用的时候。
更何况是他南湘子。
“司云仙,天庭有好生之德,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
九天荡魔祖师的脸上,一直凝着冷笑,一双眼睛透着寒光,刺的人心如冰。
他在沉声说着赎罪之法,听过他的这些话,已仿佛置身冻江底,不能自拔。
天庭与地府已经打好了招呼。
一个去森罗地府,受日日扒皮剔骨的苦难。
一个在人间荡魔,受每世孤老而终的命运。
直到在人间荡魔的,收服妖魔三万万,方能解救受扒皮剔骨的。
从此后,你们各自轮回,能不能再结姻缘,全看你们的造化。
这是天庭给你们唯一的生路。
九天荡魔祖师说完了天庭的好生之德,眼里透出戏谑的笑:“我法外施恩,可以任你们自由选择,谁在人间荡魔,谁去地狱受难。”
眨眼间,景色再变,人间出现了一个最快的荡魔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的生活中除了荡魔还是荡魔。
他不修仙养气,他不求长生,没日没夜的去抓散落在人间的妖魔。
他的名字叫吴望,听上去就没有希望,好像他过的日子一样。
风餐露宿,冷血仇杀。
吴不二咬着牙,不解的问道:“老爹就忍心妈去幽冥受扒皮之苦?他好狠的心!”
吴生灭没有说话,冷眼旁观。
眼前的景象飞速流转,吴望这一世,活到了七十三岁。
他拖着枯老的鬼躯来到地府,对白无常说尽了好话,求鬼使让他见一见,那个为他日日受扒皮剔骨的人。
白无常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小地狱,那里一片黑暗。
他羽扇一挥,眼前燃起鬼火。
鬼火中鬼火中央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钉着一个人。
有一个秃发獠牙,满面烂疮的鬼狱卒,手里拿着一把钝刀,在这个人身上勾勾划划。
这个人的肢体已被刀子划烂了,肠子流一地,但面目却十分清晰。
吴不二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认出来了,那人,是段思。
他的母亲。
那负责行刑的鬼卒,如今已经披上了人皮,变成了如今的都市王,温夕。
画面中,吴望隔着刑床,见到了霄烟。
她美貌如初,即便在没有皮骨,只剩一堆烂肉的时候,她仍然是云郎心中最美的人。
吴望掉下了眼泪,他知道霄烟骗了他。
没有皮骨的云朵,到了地狱里,只是一只普通的鬼。
鬼有皮有骨,有血有肉,她依然要承受扒皮剔骨的苦难。
可她那么倔强,无论多么疼,她一声也不哼。
她有一个坚强的信念,早晚有一天,她的云郎会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云郎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她给云郎一夜温柔的洞房。
吴望喊得撕心裂肺,他叫着霄烟的名字,可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吴不二也流下了泪水,恨不得现在就反身回去,将那虬须客打得满地找牙!
当年选择谁去谁留的画面,再次重现。
“我去森罗地府!”
他的话音刚落,霄烟立即抢着说。
“我是一方妖祖,妖怪都是我的徒子徒孙。
让我留在人间荡魔,难免下不去手。
荡魔三万万,也许九万万年也做不完。
天庭也想快点了结这桩公案,好早点儿圆全面子。
所以我去森罗地府,你这虬须客也好回天庭交差。”
霄烟说的莺声燕语,招惹云郎满目心酸。
“我怎能忍心让你去地府受苦难?”
云郎刚想对九天荡魔祖师说,他要去森罗地府,留霄烟在人间荡魔,却一把被霄烟抱住。
红唇凑近耳边,好似说着柔柔的情话。
“傻瓜,你难道忘了?
我是天边的一缕云,本来就没有皮,没有骨。
地府里的鬼,怎么能对一朵云扒皮剔骨呢?
你在人间的手脚快一点,别让我等你太久。
你不许变的又老又难看,我会一直为你漂亮下去。”
说完这些话,霄烟轻轻咬了咬云郎的耳朵,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那一刻,吴望清醒了,一股儒家的浩然正气,从他的鬼身彻底爆发出来,负责用刑的鬼卒仓皇出逃。
真武大帝的计划,成功了。
锥心之痛,让南湘子重新恢复了儒家圣君的记忆,也让南湘子,再次有了利用的价值。
吴不二撕心裂肺的抓着吴生灭叫喊道:“那个什么狗屁荡魔祖师,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而去残害老爹和妈?操他爸的!”
在真武大帝收到消息之前,一道白影,拦在了南湘子的面前。
他是白无常。
或者说,是过去的白无常。
两人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隔绝了一切天机,吴不二和吴生灭都没听到,但吴生灭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
否则就没有了之后南湘子的布局,没有了他的出生。
最终,吴不二和吴生灭,只听到吴望对着牢房里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道:“你等着我,无论几生几世,我绝不会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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