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辰子、季咸都是资深炼虚,甚至都是资深到了顶层,将近巅峰的状态,因此,他们三个是比较合适的“催化”人选,吴升估计,融合仙品神格后,费不了多少五彩石就能大功告成。
陆通则稍微差一些,前两年历经东海的风浪波涛,突破了资深炼虚,也进入了可以融合之列,只是砸给他的五彩石预计会是个可观之数。
吴升挨个询问他们的意向,子鱼、辰子和季咸都倾向于结界,陆通不喜操持家务,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选择仙品。
融合了各自的仙品神格后,四人在庐山闭关修行,吴升则请桑田无和燕伯侨为他们护法,自己趁着这几天时间赶往西极昆仑。
合道之间,自有感应之法,但吴升是在自家结界内合道,并未引发天地异象,也没有和昆仑道人照过面,双方之间相互没有捕捉过对方的气息,无法感应。
他飞了一天之后,依照之前壶丘的指点,直落昆仑道人洞府,于碧波寒潭前喊话拜门:“主人在家吗?”
寒潭中水波倒卷,走出个峨冠博带者,掌中握着本经卷,愕然看向吴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人便是昆仑门下第一修士介象,他无法感应到吴升的气息,原因与昆仑道人不同,他是修为相差太远,真的感受不到。
吴升做过一点功课,当即笑答:“我是咻——过来的,你是介元则?”
他手势这么一比划,介象就明白了,脸上顿时变色,正要询问是哪位高人,昆仑道人已经从碧波寒潭中现身而出,一脸凝重。
“尊驾可是庐山吴学士?”
其实吴升的身份不难猜,合道就那么几位,仙都山那边的合道,都在昆仑道人感应之中,这几年他也曾悄然前往庐山,和桑田无打过照面,那剩下的就只有吴升了。
吴升拱手道:“吴升见过道人。”
昆仑道人点了点头,吩咐介象:“元则,摆酒。”
介象连忙在碧波寒潭边的亭中布置酒宴,布置完毕,退到昆仑道人身后小心伺候,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又不免有些局促紧张。
如果要论学宫这些学士里头,谁在邪魔外道中的名声最响,那无疑就是眼前这位吴学士了。
这位吴学士曾名列学宫红榜,而且一占就是三个位置,犯下的大案可着实不少,可最后呢?人家直接打入扬州学舍,一路从学舍修士做起,继而行走,再升奉行,终为学士,甚至一手主导,在庐山分立学宫,半个天下掌控于手中,堪称传奇,更是邪魔外道津津乐道的榜样!
至于学宫对外宣传,说什么他是卧底,不过是哄骗愚夫愚妇的说辞罢了,邪魔外道们一个个眼睛都是雪亮的,皆知是学宫拿吴升没有办法了,捏着鼻子认下来的。
这番作为,就连昆仑道人在闲谈时,也会点头嘉许,赞一句英雄好汉,介象又怎会不好奇且钦佩呢?
就是这位,今日居然大驾光临,无论所为何事,介象都觉得吴升身上带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己人”的气质。
昆仑道人注意到自家门下的异样,向吴升道:“吴学士休怪,吴学士大名响彻宇内,尤其在蛮荒、昆仑、北极、东海之间,更受无数同道敬仰,我这门下初见吴学士,紧张了一些,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吴升向介象笑了笑:“无妨,介元则大名,我也是久闻了的。”
介象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向吴升再次躬身。
吴升续道:“适才道人说我吴升大名响彻宇内,此言实不敢当。须知诸世万界,仙神无数,吴某于我春秋世或许有些名望,但放眼宇内,不过区区一个小神而已——道人也有结界,也遨游过虚空吧?”
昆仑道人承认:“是。”
吴升道:“吴某这点微末道行,比之凤凰、无肠君、貔貅等等大仙大神,不过是皓月旁不起眼的一粒星辰而已。”
昆仑道人想了想,道:“学士此言,似有所指?”
吴升指着自己的眼睛,道:“视野大了,就要看得更广一些,想得久远一些。道人以为,我春秋世在诸世万界中,实力如何?”
昆仑道人沉吟道:“我于虚空之时,尽量小心谨慎,不敢轻易暴露行踪,以免泄露我春秋世的位置。”
吴升道:“可血鸦子不会这么想,我学宫推测,其人并非我春秋世之人,而是来自搜神世。”
昆仑道人怔了怔:“听闻学宫近年大力搜捕血鸦子,便是为此?”
吴升道:“血鸦子于东海布设万骨摄生阵,已经多次打开虚空裂缝,学宫怀疑,其人将不利于春秋世,甚至可能有灭我春秋世的图谋。”
昆仑道人沉默片刻,问道:“吴学士亲临昆仑,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吴升道:“辛真人追查血鸦子多年,已自东海而还,他已查明,形势十分严峻。这几日,学宫两山诸学士共商此事,已有谋划,若血鸦子引虚空神魔侵夺我春秋世,学宫将全力抵御。吴某此来,是向道人传递一个善意,今后,西极诸事,皆由道人决断,我学宫不再干涉,以防内耗,学宫将全力壮大春秋世,令我世同道可安享太平,不至受人欺凌。”
昆仑道人思索道:“今后学宫修士不入西极,我西极修士也不入中原?”
吴升道:“同在一世,怎么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做不到的。但入中原后,西极修士须照学宫的规矩来,学宫修士入西极,不得违反道人的规矩,便是如此。”
昆仑道人举杯:“若能如此,我代西极同道敬吴学士一杯。”
吴升饮罢,问他:“还有何顾虑,且请一并道来。”
昆仑道人笑道:“还有一个,我意与吴学士互留神识于结界,吴学士意下如何?”
吴升很是爽快:“求之不得!”
两人当即于对方结界互留神识,将来有事,联络起来便容易得多了。
吴升走后,介象问昆仑道人:“吴学士之言,可信么?”
昆仑道人反问:“你以为呢?”
介象想了想,道:“若是旁的学士过来游说,象不敢信,但吴学士……象愿信。”
昆仑道人忽道:“你去一趟蛮荒,问问那些人,愿不愿来我西极,从此以后,西极可保他们安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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