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转身便走。
才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小子你敢!”
杨开头也不回,梗着脖子道:“你且看我敢是不敢!”
大步流星朝前行去。
佯装外出的钟良再也坐不住了,身形晃动从大殿中冲出,直掠杨开面前,将他拦下。
杨开一脸揶揄地望着他:“军团长不是外出未归吗?”
钟良脸色如常:“方才回来,也是巧了。”
杨开呵呵一声:“那还真是巧了,军团长既然在这里,那就当着军团长的面,弟子申请带队……”
不等他话说完,钟良便一摆手:“驳回!”
杨开半句话堵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无奈地望着钟良道:“军团长,弟子出道至今,一路杀伐而来,可不是温室里温养出来的娇嫩花朵。”
钟良道:“与这无关,只是你的存在对我人族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杨小子,本座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杨开垂头道:“弟子不过新晋七品,墨之战场的大局太大,弟子无力关心,只做力所能及之事。”
钟良挑眉道:“你好好待在关内,这就是你如今能做的事,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最渴望的事。”
杨开沉默不语。他又何尝不知钟良等人的想法,也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易身处之,若是自己站在钟良的立场上,也未必愿意如自己这样的人随意跑出去,以身涉险。
理解归理解,但杨开有自己的坚持和打算。
他如今身负天地泉,无惧墨之力的侵蚀,更拥有净化之光的手段,新晋了七品,实力大增,在这墨之战场上理应如鱼得水才是。
若是被困顿在这碧落关中,长久以往,必会失了锐气,于他日后成长无益。
如今情景,唯有抗争。
“墨之战场人族一百多关隘,数百万将士,弟子不过是其中一员,旁人能做的事弟子也做得,旁人能去的地方弟子也去得,弟子不希望被特殊对待,还望军团长成全。”杨开神色肃然抱拳。
钟良悠悠一叹:“人生不如意十之九八,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拥有旁人没有的能力,那就要承担旁人所无法承担的责任,你说不想被特殊对待,但你既拥有那独一无二的手段,就没办法不被特殊对待。”
杨开无奈地望着他:“都说人越老越顽固,原本弟子是不信的,可看军团长这样,弟子不得不信。”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护卫闻言忍不住一笑。
钟良啧了一声:“小子放肆。”又瞪了那几个护卫一眼。
杨开咬牙低喝:“军团长,弟子精通空间法则!”
钟良不住地颔首:“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弟子想说,我若执意要走,军团长拦不住的,除非你将整个碧落关封锁,否则我轻轻松松便可离开这里。”
钟良眼皮子一跳:“你别忘了,如今你是碧落关将士,不尊军令,可是要军法论处的。”
杨开嗤了一声,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吧军团长,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什么赌?”钟良皱眉望着他。
“一炷香之内,以碧落关内地界为限,你抓的到我,我就留下来,你抓不到我,就得同意我的申请,如何?”
钟良顿时被气笑了:“你对自己就这么大的信心?”他何尝不知精通空间法则者善遁,若是以外面虚空为战场的话,他还不一定有信心抓的住杨开,但若将碧落关圈为界限,他一个自身八品擒一个七品还不是十指捏螺。
杨开鼻孔朝天,一脸桀骜地望着他:“就问军团长敢不敢赌!若是不敢就直言,弟子保证不嘲笑你。”
纵然知道杨开这是在使激将法,钟良也被气的脸色难看,一咬牙道:“好,就跟你赌了,不过小子,你若是被擒住了,可就不止留在碧落关这么简单了,本座非先揍你个满面开花不可!”
大手一挥,喝令道:“来呀,燃香!”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护卫中的一个连忙从自己的小乾坤中取出一炷香,一个香炉来。
杨开朝那半人高的大香和怀抱粗的香炉瞧了一眼,忍不住揶揄道:“军团长果然财大气粗,这香比旁人家的也大上不少啊。”
绕是钟良老脸浑厚,此刻也忍不住一红。正常一炷香的时间不会太长,但眼下这一炷大香想要燃尽的话,最起码是正常的三四倍有余。
这倒不是他提前准备,只是护卫擅自做主罢了。
虽然觉得有点耍赖,但也正合他意,当即笑道:“若你觉得不妥,那咱们就不比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关内,否则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杨开深深地瞧了那大香一眼,话赶话到这地步,岂能退缩,当即一咬牙:“比!”
钟良笑的比狐狸还奸诈,一抬手:“点起来!”
那护卫得令,立刻准备燃香。
钟良笑吟吟地望着杨开道:“小子哎,别怪本座没提醒你,你现在就可以跑了,香燃起之后,本座可就要动手了。”
这般说着,站在原地伸胳膊蹬腿,一副拉开筋骨的架势。
他话没说完,杨开掉头就跑。
而钟良身后,大香也同时点燃。
香气弥漫的一瞬间,钟良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朝杨开遁逃的方向冲去,他要一鼓作气将这小子拿下,好死了他一门心思往外跑的念头,要他日后老老实实地待在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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