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纠结的埃姆林,“怨魂”莎伦一如既往地没有说话,而伊恩似乎是想给点自己的建议,但好像又担心自己考虑不周,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巴,又默默低下了头。
一时之间,不算大的棋牌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几分钟后,埃姆林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人,咽了口唾沫后连声咳嗽,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窘态还是咳嗽,他的脸被憋得通红,吓得伊恩就要上前拍他的后背,又被单掌竖起阻止了。
后退了几步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终于停了下来,埃姆林连忙道:
“麻烦你们了,我还有事……”
他话音未落,就已然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他的动作之快,让伊恩都没反应过来,就推门离开了。
“莎伦小姐……”
伊恩本能地朝莎伦看去,却发现对方的身体重新变得虚幻,消失在空气中。
又是这样……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伊恩有些颓丧,作为“孩子之家”的创建者,众多孩子的大哥哥,他的性格自然没那么软弱,习惯依赖别人。只是他现在遇到事情不再是简单的吃喝问题,而是涉及到了他不怎么了解的非凡世界。
原本有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和卡斯帕斯在,还能教导他。他们离开后,莎伦小姐虽然对他很好,但几乎不给他建议,这让伊恩感到了些许无助。
……
大桥南区,月季花街,丰收教堂。
照例在中午来到这里的埃姆林看了一眼坐在最前排座椅上穿着褐色教士服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他比以往更加高大,几乎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如同一座沉默的大山。
昨天回去想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确定自己想法的埃姆林下意识向神父走去,可走了几步后就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后又朝教堂后方自己的房间走去,换上教士袍,拿着抹布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银制烛台。
在擦了没几根后,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响起。
“母神的慈爱关怀着她的每一位信徒。”
而埃姆林几乎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我只崇拜月亮,只信仰始祖。”
说完,他转过身看着依旧保持交握双手,抵住下颚祈祷姿态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
这并未遭来神父的反驳,他睁开双眸,露出一片平静的浅蓝,一下让埃姆林也陷入了平静。
“好吧,神父,我……”
埃姆林踱着步子走到神父面前,刻意强调了称呼后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眉毛稀疏,几处皱纹明显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站了起来,投下的阴影将面前的埃姆林笼罩,让他连续后退几步,站在了生命圣徽前。
“你在母神的目光下,自己摆脱了阴影,”
神父温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教堂内。
埃姆林愣了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反驳,而是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最后才看向了身后的生命圣徽。
……
时间在水面日渐上涨的塔索克河中逝去,安稳了数个月的航道让货船带着南大陆的咖啡、罗思德群岛的橡胶以及大量的矿产通过海运运输到了鲁恩,让一座座工厂再次马力十足地运转起来。
尽管有着“王国大气污染调查委员会”的种种措施限制,工人也得到了许多保障,可对于那些大型工厂来说,并没有影响什么,毕竟有太多的手段可以提高利润。
位于国王大道的王国议院早在一个月前,就召开了鲁恩国家议会的开幕大典。无论是两个儿子自杀的国王乔治三世还是只晓此事的上下两院议员们,都笑容满面的参加了仪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而议会一开始,保守党和新党的摩擦出的火花彻底点燃了选举换届的导火索。
蓄势待发的新党利用《谷物法案》的废除、选举财产的限制、无效选区的限制等众多有力条件开始进攻。而保守党一方,却有些各自为战的意味。
尽管菲利普在罗尔斯的建议下整合了家族力量,使得尼根家族在选举上的投入并不比之前差多少。可因为查理自杀导致的联盟破碎的隔阂还在,利维特家族、沃尔夫家族投入的力量不仅有所减少,还根本无法达成配合,反倒是有些扯后腿的感觉。
不过好在保守党资本雄厚,加上选举改革后许多获得选举权的民众还处于茫然的状态,还可以利用之前执政的举措吸引选民。
尽管现在才是四月,离大选还有好几个月,在以往的选举中根本不会这么早进行宣传。可是新的选举改革让两党都不得不提前准备,争取那些刚刚获得选举权的民众。
在这种竞争中,报纸就成了两党最重要的发声工具。
除了两党喉舌外,《塔索克报》依旧坚持独立,而没有被新党报纸《贝克兰德邮报》并购的《每日观察报》则偏向保守党。其中除了之前并购带来的影响外,也有掌握了贝尔纳黛转赠资产的塔玛拉家族在其中做配合。
除此之外,免费的《15分钟报》也成了竞争中翘楚,毕竟这份报纸的受众中包含了大部分新增选民。
在罗尔斯授意下,塔玛拉家族和《15分钟报》现在大股东,占据百分之六十股份的约瑟夫·托瑞斯碰面后,以乘机扩大产量,提升两党报价为由,让报纸暂时保持了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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