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不晓得,那一剑的意境是我期望了多久才用出来的?”
徐雨念说了这么多也说的累了,她闭口不言,狭长美目微张,殷州会意,去给她倒了杯水回来,温度在四十度左右,刚好合适,放在她视野里的手边。
轻车熟路的殷州这才开始供认罪行,“我错了,要不是我太担心,也就不会错过飞剑的感悟,是我太在乎你了,一想到我会失去你,我可能会惊慌、失措、迷惘彷徨、悲伤、恸哭、追忆、悔恨,唯独不可能再动心了。”
而返身回来躲在暗处,耳朵上藏着耳机用来窃听房间声音的陈让则是面目扭曲,神志不清,酸爽如同啖了柠檬。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徐雨念听不下去,“喂喂喂,行了行了,打住。”
话说道一半,她骤然转头看向窗台位置,帘子后面的影子倏地闪过。徐雨念将假酒握在五指之中,运行体内的真气。
殷州察言观色,也知道了大事不妙,遂闭上嘴巴。
“窗外有人,四到五位来客。”沉默许久,徐雨念再次开口,声音很轻,但在殷州耳中却是清晰可闻。
帘子后的那位随手捡起阳台养着的一株紫阳花的枝叶,以气运作,将它划过玻璃,植物细胞与聚乙烯材料的摩擦发出一种轻微的响动。
窗外的花卉无风自动,卷起的叶片在未散尽的料峭春寒里不断舒展,不见阳光,不停摇摆,哪怕非是它的本心。
窗外的夜行人伸出一只手,等待许久终于动手,他的指甲抵住玻璃,全身开始轻微震动,频率由缓慢到快速,逐步上升。
房内的徐雨念轻轻推开殷州,将他往房门那边赶着,眼神示意,“你先打开房门走。”
可殷州哪里会作罢,他赌气似的背靠房门,随即锁扣落下,成功将两人皆反锁在内。
完事后他还挑眉看了一下女伴——“同生共死?”
徐雨念单手扶额,“你个白痴,同你个大脑残,你若不在,只要通玄不来,来多少开窍都是给我练手,你反而在了,我才束手束脚。”
“懂不懂什么叫飞剑,杀孽第一,千里取人首级?”
两人还未眼神交流完毕,房间内一厘米厚度的玻璃骤然破裂,天上被厚重云层掩盖了几个小时的月亮才如同监狱放风一样探头重回穹顶,冷玉一般的光亮挥洒下来,铸就朦胧的白光与鲜明橙黄光线的壁垒。
碎成渣的玻璃片如锋利的刀尖,撞开一道无形的气墙,来到徐雨念身前。
她手中刀光一闪,那霰弹似的玻璃片悉数在身前一尺之内炸成粉末。
窗户后的其中两位夜行人先行跳入其中,其中一位直奔徐雨念,另一位则朝殷州的方向而去。
占据中场的夜行人在落地第一时间就开口轻声念出咒语,好在徐雨念耳聪目明,听到他念的是“惊门”。
徐雨念心中逻辑清晰,慢条斯理。
对方是术士,他在布局奇门,一旦让他完成布局,那就算飞剑杀力高过十三楼也无济于事了,更别提带走殷州那个大号的拖油瓶。徐雨念的师门识物术极为厉害,连带着她也看得懂许多修士手段,能够在对战之中,看出对方根源。
环顾四周,来的不止两人,窗外的人也在配合设下这座奇门。
徐雨念再次咬破右手手指,将鲜血落满血槽,左手握住刀柄。
留在中场的气息一定要抹去,徐雨念移动,那位夜行人也跟着移动,两人贴身近战,徐雨念秉持直来直去的暴力,先他一步一拳头砸在对方的门面之上。
飞剑悬空,那两位夜行人好似半点不惊讶,速度无阻。徐雨念来不及细想,转身再补上身后那夜行人一拳之后,那一柄悬空飞剑朝着夜行人的脖颈位置而去,他不由得后退半步避开这道杀机。
徐雨念找到短暂的抽身机会,一步来到窗边那夜行人布下气息的地方,伸手抹去,在成功之前,那原本朝着殷州方向的夜行人竟然也返身冲向徐雨念。
奇门局布成的时候,就算徐雨念自己能够脱身,可尚在气感的殷州可就落入虎口了。
她就这么不闪不避,为了抹去奇门布局,挨了那返身过来的夜行人的一拳。
霎时间,气息翻涌,筋脉之间的流畅受阻。同一时刻,回旋的飞剑赶来拦住其中一位。
吃痛的徐雨念被击中的左臂已经麻木,冷冷看着面前的夜行人。
那一道叫她吃下暗藏诡异气法一拳头也要抹去的惊门竟然是假的。夜行人开始一句“惊门”就是为了让她下套,想着徐雨念为保全殷州势必不顾一切也要除掉奇门,争取逃出去的机会。
不料这一伙夜行人中其实根本没有术士,一句惊门是诱饵!
窗后等待时机的两位夜行人也入场,徐雨念一柄飞剑拖住一个,那么她还需要在吃了那一拳紊乱了体内气运行的前提下一个人对峙三位开窍修士。
殷州眼里含着怒火,他将一件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重重摔在地上,喝止场上四人,“你们不是要钱吗?我知道你们都是我老爹雇来的,无论他给你们多少钱,只要这次你们离开,我会在未来付给你们今天的五倍,不,十倍!”
“如果你们不走,那就是得罪了我,今后我一旦接受我爹的衣钵,第一件事就是封杀你们,无论是买凶杀人,还是花钱消灾,你们一分钱也别想再从殷家和它的商业联盟中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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