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恶战
信任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可是很多人没有。
云琅有,他确定霍去病不会为了两百匹战马就把他给卖掉。
霍去病也要有,他确定云琅一定不会用还人家两百匹战马这种愚蠢的方式来断绝苏凉挖人的野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后倒霉吃亏的只能是苏凉。
细柳营里面有十二校尉,每个校尉下面又有十二个军司马,如果身为细柳营副将的苏凉愿意,他可以有二十四个司马。
天子兼领细柳营,这是一个常态,自从周亚夫不允许文皇帝的车马半夜进入细柳营之后,细柳,棘门,霸上这三处守卫京畿要地的军营就很少有武将能够连任两年以上的。
自从刘彻成年之后,这三处的主将就被皇帝兼领,真正统领大军的人就是副将。
苏凉是真正的位高权重者。
云琅不知道远在京城的皇帝是不是正在宗正的带领下与刘氏宗亲一起拜谒祖先,是不是其乐融融,他只知道,冷酷的苏凉正在用霍去病送去的投石机猛烈的轰击雷被的城寨。
在五百斤巨石的轰击下,城寨就像是一个脆弱的鸡蛋壳,高大的城寨,粗大的树干一一被砸碎,至于城头守卫的军卒更是被巨石砸的血肉横飞。
高大的军寨大门吱呀的叫唤着,轰然倒地,不等辖揭带领胡骑冲锋,军寨中反倒冲出一支骑兵,他们在羽箭的掩护下,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杀进了准备攻击城寨的甲士群里。
冲锋不起来的骑兵面对站稳脚跟的甲士,那是自寻死路,雷被的骑兵自然不是这样,他们早在城寨大门倒地的时候,骑兵已经从军寨最远处开始冲锋了,城门倒地,骑兵突击!
高大的战马仓促间狠狠地撞在猝不及防的甲士胸口上,甲士喷着血向后摔倒,不等他再次起身,就被战马的蹄子活活的踏死。
骑兵手里的长戈,长矛被他们夹在肋下,武器刺进或者顶进甲士的身体,长长的木质长杆迅速地变弯,而后断裂木屑纷飞。
丢弃了长兵刃的骑兵刚刚抽出长刀,长剑,就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冲出来敌阵。
那些战死的甲士唯一做到的就是让敌人战马速度降了下来,骑兵们用圆盾挡着胸口,只从圆盾的上面露出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死命的用一只马镫磕碰战马的肚子,只要战马再一次跑起来,他们就能破坏掉依旧在发射石弹的投石机。
苏凉冷漠的挥挥手,立刻,在投石机的后面就有无数的弩箭平射过来。
首先倒霉的是目标比较大的战马,为首的几匹战马连同他们背上的骑士,全部被密集的弩箭射成了刺猬,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就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一队长矛兵越阵而出,斜举着长矛,在部曲长的呼喝下,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向那些没有多少回旋余地的骑兵靠近。
在他们的头顶,弩箭依旧暴雨一般的倾泻着,刚刚冲出来的骑兵焦急地在箭雨中盘旋,为首的骑士干脆丢掉插满弩箭的圆盾,双手握刀荡开了长矛兵刺过来的长矛,大吼一声,从伤痕累累的战马背上向长矛兵阵中扑击了过去。
这样做的骑兵为数不少,如果他们不能快速的击溃长矛兵,不等他们的援兵到来,冲出来的五百骑兵将被弩箭全部射杀。
十几个长矛兵的长矛上挑着那些扑击过来的骑兵尸体,发一声喊就把尸体顶了回去,长矛抽回,第二排的长矛兵已经越过第一队长矛兵,再一次斜举着长矛向左突右杀的骑兵合围了过去。
随着包围圈逐渐变小,一些身手敏捷的跳荡兵踩着最后一排长矛兵的膝盖跳上了前排长矛兵的肩膀,随着长矛兵大力的抖动肩膀送这些跳荡兵一程,身披轻甲,手持短刀,圆盾的跳荡兵如同猿猴一般向战阵中的骑兵扑了过去。
他们身轻如燕,在骑兵们的战马背上纵跃如飞,手里的短刀不断地收割着骑兵的性命。
也有跳荡兵从马背上滑落,不等身体落地,他们就在半空中挥动短刀,狠狠地斩在马腿上,而后就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圆盾扣在身上,任由战马,或者军卒的大脚踩踏在圆盾上。
苏凉的攻击连绵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数目不算少的骑兵,在一连接受了三波攻击之后,能骑在战马背上的骑兵已经不到十人。
部曲长大吼一声:“散!”
那些原本围着骑兵砍杀的跳荡兵第一时间就向两边滚开,而长矛兵,也迅速的变成了锥形阵,用双臂护着面孔。
一阵急促的梆子响过之后,从对面射过来一蓬密集的羽箭,来不及脱离射击面的跳荡兵虽然有圆盾,却不足以护住全身,只要是暴露在盾牌外面的部分全部都插满了羽箭,有的嘶喊一声,身体一歪,立刻就有更多的羽箭落在他的身上,那些轻薄的皮甲在箭矢面前,如同一张纸。
一排举着塔盾的高大甲士从军寨深处大踏步的走来,一人高的巨盾提在他们手上如同提着一根灯草,四尺长的斩马剑笔直的探出,刚刚闯进军寨的辖揭怪叫一声:“铁兜!”就扯一下战马缰绳,亡命的向两边闪避。
苏凉冷笑一声,再一次挥挥手,云琅就看到有他制作的不靠谱的投石机再一次开始转动延长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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