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病床上的情形,包兴就呆了,呆若木鸡,有几分难以置信。
“爸……”
此时此刻,包兴脑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之中,听到了熟悉的叫唤声,他才惊醒了过来,飞快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许久,眼中闪烁一抹晶莹亮光,然后才展颜笑道:“你醒了。”
“爸,我睡了一觉,让你担心了。”这个时候,包龙图挣扎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你儿子我命硬,起码要活到一百二十才甘心,不会轻易挂掉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包兴十分高兴,摸了摸包龙图的额头,果然发现不再烫热了,好像已经退烧。
高兴之余,包兴忽然想到什么,又匆忙向外而去:“我去叫医生过来复诊,再顺便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安心……”
“告诉她我没事,很快就能回去了。”包龙图大声道,声音有几分嘶哑。
“都成吸血鬼了,还叫没事。”说话之间,方元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包龙图,然后抽了张椅子坐下,托着下巴道:“感觉怎么样?”
包龙图一口把温水喝光,再长长吐气道:“难受!”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难受才怪。”方元皱眉道:“说吧,你到底得罪了谁,以至于那人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
“这事……”包龙图欲言又止。
“呼啦!”
就在这时,一帮医生护士又涌了进来,看到包龙图之后,立即一拥而上,又是摸额头,又是拉眼皮,又是让他张嘴看舌头,又是捉腕把脉,甚至还有直接扒衣服的。
不要误会,只是扒上衣,放听诊器而已。
总而言之,一番折腾之后,一个医生高兴的宣布,在他们的努力下,包龙图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控制,逐渐好转恢复。只要再住院十天半个月的,肯定能够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打完电话的包兴返回病房,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之后,自然是喜形于色,彻底放心了。
在这些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包龙图朝方元撇了撇嘴,嘲弄之色一闪而过,显然对于那个医生贪天之功据为己有的行径十分不屑。
方元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包龙图醒了就好,其他的都是小节,无伤大雅。况且有医生作为掩饰,他也不用多费唇舌解释了。
“为什么病人在普通病房的时候,病情没有得到改善,而一转移过来就好转了呢?”
“……巧合,绝对是巧合。病人本来就快好了,就算不过来一样会醒来。”
“或许吧!”
一帮医生护士窃窃私语几句,然后就在包兴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病房。
一会儿之后,包兴才返回房间,笑着说道:“你妈说要过来看你,她还不知道你已经搬到这个房间了,我出去接她,你和朋友聊聊天。要是觉得累,就休息一下……”
亲切叮嘱几句之后,包兴就离开了病房,顺手把房门合上。适时,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开口,好像是在等对方先说话。
过了片刻,还是包龙图沉不住气,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我是不是受暗算了?”
“对。”方元点头道:“看看你的玉石葫芦。”
包龙图一听,急忙在脖子摸索,然后把玉石小葫芦勾出来打量。看了一眼,他就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他震惊,主要是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白净莹亮的玉石葫芦,竟然变得暗淡无光,好像掉到炭堆里了,表面蒙了一层灰色。
不过,无论包龙图怎么擦拭,灰蒙蒙的颜色还在,可见玉石葫芦并不是脏了。
“不要擦了,擦不去的。”方元摇头道:“那是晦气,只能驱散,擦不了。”
“晦气?”包龙图惊疑道:“什么晦气?”
“让你倒霉的晦气。”方元干脆道:“你不妨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出了车祸的?”
“车祸……咝!”包龙图眼中有几分迷茫,仔细的回思起来,然后就感觉脑袋一阵涨痛,让他忍不住抚额按捏。
“想不起来就算了。”方元连忙道:“你先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我没事。”包龙图揉捏额角之后,忽然之间抬头,咬牙切齿道:“我想起来了,是佘信,肯定是佘信那个王八蛋暗算我。”
“你确定是他?”尽管方元也有这样的怀疑,不过还是问道:“有什么证据?”
“这不用证据。”包龙图怒骂道:“那个王八恙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全身坏透了。仗着自己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子,从小就横行霸道,唯我独尊。谁要是违了他的意,轻则遭受到打击报复,重则……小命难保。”
“这么横?”方元眉头一挑:“就没人管?”
“管?怎么管?”包龙图嗤笑道:“人家老子有钱,平时往来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而且他又不算笨,做坏事的时候,从来不自己出手。就算是查出来了,也是别人顶罪,与他没有关系。就比如说现在,我怀疑是他在捣鬼,又没有证据,谁信?”
“嗯。”方元轻轻点头,又问道:“你怀疑是他,总该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包龙图迟疑了下,才解释道:“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看中了我们家的一块田地,想买下来。不过我们却不想卖给他,反正在我出事之前,就是在和他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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