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门开着, 传出郎朗的读书声。老秀才就在学堂的前面坐着,半闭着眼睛听着,若是有谁读错了,或是有什么响动,他就会睁开眼睛, 恶狠狠地瞪过去。
“要想考中状元, 就要加倍的努力!少壮不努力, 老大徒伤悲。”老秀才厉声的道,这种言词简单, 却深刻的老话, 却不能激起学童们的上进心,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丁大宝伸长了脖子,却没在学堂中看到儿子丁文轩, 他立刻大声的叫:“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为什么没看见我儿子!”
学堂内的读书声中断了, 老秀才睁开眼睛, 见是丁大宝,露出笑容:“文轩在那里呢。”他指着学堂外某处。
丁大宝急忙望过去, 丁文轩就在树下晒太阳睡懒觉。
“天气有些凉了,怎么能不盖被子呢!”丁大宝急了,一边开始卷袖子, 一边狠狠地盯着老秀才, 连张被子都不肯拿出来, 怎么为人师表的, 孩子要是困了,让他去房价睡嘛,老秀才的房间虽然小,但丁大宝胸怀很大,不介意的。
“天地灵气,怎么可以用被子盖住!”老秀才不悦的看着丁大宝,“难得文轩懂得利用大梦神功吸收灵气,你难道要阻止吗?”
丁大宝大喜,原来是在吸收日月的精华啊,那就不同了。
“文轩的才气,格局,灵性,比所有人都高,以老夫看,必然会中状元的。”老秀才严肃的道。丁大宝用力的点头,果然老秀才有眼光。
“只是,老夫这里,实在是教不了。”老秀才长叹,一脸的惋惜和坚毅,“你速速带文轩离开这里,去寻更好的师承,莫要误了孩子的慧根。”
丁大宝一万分的同意,自家状元才儿子,怎么可以在乡下小学堂中蹉跎呢,只是银钱不凑手,无法进入其他学堂,必须先将就一下,反正就老秀才这点水平,也不配教他儿子,学费自然是不会教的:“只要夫子肯用心教,我家文轩定然能青出于蓝,考个状元是定然成的。”
“糊涂!”老秀才怒骂,须发皆张。“天纵奇才,怎么可以委屈在小水塘当中!”见丁大宝一脸的无所谓,老秀才招手:“文轩,你过来!”
丁文轩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进了学堂。
“丁大宝,你看清楚了!”老秀才厉声道,拿起桌上的砚台,将墨水涂抹在丁文轩的脸上,又道:“擦掉它!”
丁文轩随手擦着,衣服上手上都是墨汁。
老秀才对丁大宝道:“你仔细看他的脸。”丁大宝急忙凑过去,仔细的看,却没有看清什么东西。
“黑色!”老秀才顿足道,“你可看见他的脸上,有没有擦干净的墨汁?”其实是没有的,老秀才随手一抹,能有多少墨汁,早被丁文轩的衣袖抹干净。但如此一说,丁大宝眼睛都要突出了,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大声的道:“是,有墨汁。”
“老夫若是继续教文轩,文轩的身上就会有老夫拙劣的传授,如同这白脸被墨水所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对文轩有害无益!”老秀才盯着丁大宝的眼睛,意味深长。丁大宝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老夫何德何能,岂敢玷污了文轩的状元之才?老夫是绝对不能再教文轩一个字的,连老夫沾手的吃食,纸笔,砚台,课桌,都万万不能让文轩碰,否则有害无益。为了文轩计,你当立刻带文轩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老秀才急切的看着丁大宝,爱才之心,日月可鉴。
丁大宝用力的点头,万万不可误了状元儿子的前程。
“且由老夫休书一封,若其他学堂夫子见了,或可引荐一二。”老秀才恳切的道,取出纸笔,当场就写了。“天纵之才,文曲星下凡,中状元必矣,老朽无力教导,恳请大才收此天才,万万莫要误了他的前程。”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丁大宝仔细的看着,果然是推荐信,咧嘴笑着,自己儿子肯定能在其他学堂好好学习,然后考中状元,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
看着丁大宝父子走远,老秀才捋须长笑,这种不论上课下课,室内室外,刮风下雨,都懂得利用大梦神功吸收天地灵气,并且用拳头从其他学童身上榨取天地灵气,还不肯付学费的奇葩,小学堂实在收不下。
丁大宝兴匆匆带了丁文轩,直接就去了隔壁村子的私塾。“李夫子,我家文轩可是文曲星下凡!我有证据!”他挥舞着手里的推荐信,就不信李夫子不收。
“收了我家文轩,那是你的机缘。”丁大宝认真的道,文轩当了状元,这李夫子肯定也会出名的,多占便宜的事情。
李夫子淡定的很,随手接过推荐信,一瞅,神色立刻变了,细细的又从头看了一遍,更急切的问丁大宝:“你是作何营生?”
丁大宝拄着瘸腿,大声道:“我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士卒,现在杨司徒亲手创立的遗孤院中,享受尊荣的待遇,那张须驼张仪同,我天天能见,时常一起喝酒。”
李夫子神色镇定了些,重重的点头:“果然虎父无犬子!”叫过丁文轩,让他背些书,写了篇文章。
“好!果然是好!”李夫子细细端详丁文轩瘦弱的身体,以及自豪无比的神情,大僧的夸赞。“状元之才,果真是状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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