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黑暗中走着,越走越深入地底。
蕾娜看着这条甬道深入地底,不是出去的路,心中的惶恐不安越发浓郁。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步步再跨向深渊...
终于,蕾娜忍受不住这诡异的冷漠气氛,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苏伦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不回地面么?”
瞧那怯生生左顾右盼的样子,大概是的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万一发生个什么,自己喊破喉咙也没人知道。
“...”
听到这话,苏伦回头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瞬,这才说出了一句话:“你不会以为你现在就安全了吧?”
“啊?”
蕾娜被看得有些心虚,仿佛她从那眼神中看出了自己脑门上刻着一个字:蠢。
苏伦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爆炸的动静会传很远,足够吸引杀手过来查看。畸变怪只是谋杀手段,而幕后黑手...可是人。让人发现你没死,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找你?现在出去,我敢保证有杀手在外面等你送上门。”
如果救人就是对付几只畸变怪那么简单,之前他也不会几番犹豫抉择是否要出手。
那幕后黑手,才是他真正忌惮的。
.......
“啊?我...我...”
蕾娜一听,脑子里仿佛瞬间闪过了很多矛盾的信息,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刚才一路怪物被追,没来得及细想。然后第一次在陌生环境,在陌生人的注视下赤身裸体换衣服,脑袋直到现在还嗡嗡空白一片。
听着一席话,她也瞬间就想明白了。
现在,她才知道眼前那个男人果然如小姨所说,任何情况下都会有种近乎非人的冷静。(原话好像是说赌桌上押注怎么滴,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也不重要了。)
想到这里,蕾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这么聪明的先生,肯定也猜到了自己刚才愚蠢而天真的想法。
她红着脸,弱弱地表示了自己胡乱猜测的歉意:“对不起...”
“...”
苏伦没多理会她,似乎也根本不在意,继续前行。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蕾娜想了想,又主动说道:“苏伦先生,你不好奇为什么试炼会出意外?还有幕后凶手是谁吗?”
苏伦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点啰嗦。
大概是因为幽闭的环境让这位大小姐感到不安,让她想说说话寻求些慰藉。可眼下这境况,是该闲聊的时候?
呵,果然,女人只会影响拔枪的速度。
他淡淡道:“不好奇。”
“...”
蕾娜神情一阵尴尬。
苏伦看着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样子,便觉得该把这种毫无意义的闲聊聊死。
他想了想,便一口气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应该是病危又或者要退休了,然后你是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要顺理成章继承财团。而不巧,你又有一些功利心很重的叔伯堂兄,然后...这次动手的幕后黑手,大概也是你死了,就最可能继承财团的某位直系亲戚?”
听到这话,蕾娜晶眸里的震惊越来越浓,不觉惊呼道:“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
苏伦嘴角不觉一瘪,略觉无趣。
到底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文娱产业和通讯不够发达,底层人吃瓜也吃不到上流社会里。
但这种豪门内斗,在苏伦前世小说中,现实中的各大财团中都已经演烂了。什么赌王强行续命,几房姨太争权夺位;什么棒子国某财阀儿子逼老爹退位夺权;什么土豪王子追杀给他戴绿帽子的保镖和情人...
现实比小说更狗血。
越是有钱,对亲人下手越狠。
哪有什么新故事。
苏伦觉得自己废话的够多了,没再开口。
不过,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好处就是,蕾娜果然识趣了,戳着手指,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身后。
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猜得到。
冷静的像是个怪物。
.......
随着两人越来越深入,下水道的恶臭气味越来越浓。
走着走着,苏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憋得俏脸通红的蕾娜,眼里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无奈。
刚才想其他事情去了,忘了这丫头还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连防毒面具都没有。
可大概是刚才说话连连吃瘪,蕾娜也不好意思没开口索求。
苏伦微微摇摇头,然后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衣物,火枪、匕首还有子弹。
“外城的避弹衣技术落后,很重,你穿着会很大程度影响你的敏捷。看你自己选择。不穿避弹衣就没有容错机会,你就必须全程的保持高度警惕。地窟里很危险,稍有不慎都可能是致命危机。但如果穿了,万一遇到危险,你逃都逃不掉...”
蕾娜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防弹衣,这比学院战斗服重了数十倍,正要穿上,但又听到了苏伦的分析,她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去,弱弱地回答道:“我...我还是不穿吧。”
苏伦收起了避弹衣,然后又指着她往挂腰间挂的火枪,又提醒道:“火枪你先试试手感,但别开枪。外城的枪械没你们学院的精良,后坐力会很大,万一遇到情况,你有个心理准备。另外一把是符文火枪,是之前查理给我的,应该趁手。但炼金子弹有限,不到必要情况,请不要随意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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