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转身问李忠义:“这铳管能打几枪?”
“连发的话,可打十五枪左右,若是要打停停用的更久。”
“时间打长了,可以截掉根头七八寸,重新接断铳管就行。”
原来这鲁密铳,打多了,不用直接报废,可以换一截根部的铳管。
当然了,换装的肯定没有原装的好,时间长了还是会报废。
丁毅想了想:“先不试三段击了,大伙认真打好每一枪,咱们只有这些鲁密铳,一定要做到,每一枪,都能打死一个鞑子。”
“若不能战胜鞑子,大伙都要死在鞑子的屠刀下。”
“咱们当兵的战死沙场没话说,但是打输了连累家人被屠,子女被杀,有何颜面见咱们的列祖列宗?”
众人拼命点头,眼睛里都像像着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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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八月,驻守旅顺的毛文龙部将李钺兄弟为人告发,毛文龙下令逮治李氏兄弟,两人率部逃向宁远,依附了袁崇焕,毛文龙大怒,接连上奏,说袁的亲信徐敷奏煽动李氏兄弟叛乱,罪无可赦,要将李氏兄弟和徐敷奏三人正法。
袁崇焕先求情,无果,最后将李氏兄弟处死,保了徐敷奏。
天启七年夏,袁崇焕派赵佑和徐敷奏出海,与毛文龙商议移镇事宜,结果两人途经沿海各岛,岛上辽民纷纷要求搭船离开回到宁远,徐敷奏不知深浅,带出了数千辽民,毛文龙又是大怒,立马派人截杀,结果赵佑被杀,徐敷奏逃了回来。
毛文龙余怒未消,上奏称徐擅自裹挟东江壮丁两万人(把数量夸大数倍),还说是军队候补壮丁,让皮岛军力大损,要求斩杀徐敷奏,又被袁保了下来。
自此,袁和毛两人算是正式结下了梁子。
崇祯年后,袁奉命进京,在皇帝面前说了五年平辽的豪语,再次回到辽东。
今年三月,袁崇焕上疏兵部,要求今后发往东江的粮饷器械,由现在的从山东登莱往北取直线到东江,改由从登莱往东北方向,先到山海关,在督师衙门挂号检查后,沿海往北到觉华岛,往东取道旅顺,包括天津起运的粮饷也是如此。
这样一来,原先由直线变绕道不说,手续也严格了许多,还要检查合格才运往东江。
以前登莱到旅顺,如果是西风,半天可到,现在路线曲折,还有一段是西南风,加上检查可以拖时间,有时三四天还不能到。
毛文龙又是勃然大怒,他上奏称,皮岛官兵骚动,情绪不稳,还有人抢船杀人,被他斩首两人之后,才镇压下去。
更质问:舍近求远,弃易图难,这是为何?
可崇祯这会正信任袁崇焕,等着他五年平辽大计,所以批准了袁的所请。
改道之争,袁占了上风,但毛的性子骄狂跋扈,明明自己有理,为什么朝廷还要帮袁崇焕?
今年四月,毛文龙突然率领东江兵马出现在登州海面,其中兵船四十艘,战兵数千,船头摆列火炮,刀枪如林,杀气腾腾,登州军民一片恐慌。
登莱总兵张可大登船,面见毛文龙,苦苦劝他,大概的意思,就是朝廷大将,未得令谕,不得擅离驻地,这等同于造反啊。
毛文龙不理他,自己轻舟上岸,还在天妃庙中进香三柱,然后扬长而去。
毛文龙这般做派等同于拥兵自重,目无朝廷,简直震惊朝野和崇祯。
袁当时正在外面巡视,闻报后立马返回宁远,约毛文龙相见。
毛文龙当时胆子也挺大的,亲自赶到宁远辽东巡抚衙门,两人当时谈了什么,外人也不知道,但是谈过之后,袁崇焕心里对毛的恶感进一步增强了,他肯定觉的毛已经无可救药。
四月十四日,袁崇焕上报崇祯,提出要到东江面见毛文龙,并请饷十万两,带到东江,亲自发放,崇祯照准。
五月二日,也就在丁毅带人跑到徐大堡的当天下午。
宁远辽东巡抚衙门。
袁崇焕看着大厅的正前方,前面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木架,木架上平放着一把剑。
这把剑,就是崇祯赐给他的尚方宝剑。
袁崇焕眉头紧锁,心中烦燥,不时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同时看向这尚方宝剑。
这两天前方军情紧张,多个墩堡被后金攻破,每天都有告急的文书飞来,弄的袁崇焕心中烦燥之及。
原计划五月十二日前往东江,但是后金军突然入侵,他怕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去东江,他原本是下定了决心,如果因为后金军入侵,影响了行程,他怕自己,再没机会去东江了。
“报,巡关御史方大人求见。”外面亲兵突然叫道。
“快请。”袁崇焕马上道。
方大任是都御史,因出巡山海关,来到宁远。
一进大厅,看到大厅中的尚方宝剑,方大任心中长叹:“下官拜见督师大人。”
“方大人快免礼,请坐请坐。”
两人主宾坐下,有人很快端上茶水。
待下人退去,方大任沉声道:“督师真的要去东江?”
袁崇焕重重点头:“本部院已上报圣上,请的饷银,如何不去?”
意思是,我银子都要来了,只等银子到了,当立马启程。
“毛凶悍不法,骄狂无礼,万一---”方大任小心的提醒。
其实他隐隐已经有点猜到袁崇焕想干啥,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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