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
眼睁睁看着这一斧当头斩来,程普双臂无力,无法招架,只能绝望的看着。
然而,大斧临身之际,却突然转身向上,斧刃距离他头顶不过毫厘之间。
‘叮叮当当’
就在程普惊诧之时,却见邢道荣手中大斧狂舞,化做一片雪亮斧影,和无数袭来箭枝相撞。
箭矢破空而来,密密麻麻,好似没有穷尽一般,将邢道荣全身笼罩,这一刻,哪里还顾得上斩杀程普?
‘当当当当’
后阵方向,刺耳的鸣金声响起。
程普不明所以,却知道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当即调转马头,向后阵跑去。
同一时间,黄盖,朱桓,还有那名勇将,也跟着向后撤离,唯有骁将董袭,被邢勇和邢奋纠缠,一时拖不得身。
待撤离前线,回到后阵,程普才发现,后阵的枪兵,朴刀兵,弓箭兵按部就班,严阵以待,组成十分严谨的军阵。
之前摇摇欲坠的阵型,已经完全巩固了下来。
刚才邢道荣抵挡的箭雨,正是己方弓箭手集体攒射。
再一看,帅旗下,一身锦衣白袍的陆逊,正不断地向传令骑兵下达命令,随着命令的下达,各处军士移动,组建成一个层层叠叠的防守阵型
“好精妙的军阵指挥!”
程普心下赞叹。
回到中军处,江东军的阵型已经完成,陆逊和吕蒙向众人迎了上来。
“幸亏老将军和诸位将军奋力厮杀,逊这才将军队阵型列好!”
陆逊向程普一拱手,不紧不慢的说道。
程普仔细看了看陆逊,见他一身锦衣白袍,英姿飒爽,神情依然是那么淡然,从容,面上没露出半点慌乱和焦急之色。
“伯言临危不乱,从容淡定,真乃大将之才也,难怪公瑾那般推崇!”
程普看的心折,不由赞道。
同时,也对之前三番五次无视陆逊的建议,感到痛悔不已。
如果早听陆逊的,不说奇袭长沙之策,就是屯兵柴桑,也不至于遭到如此危机,损失这般多人马。
虽然没有细数,但以程普的经验,却也大致上知道,荆南军渡河那一个多时辰,加上适才一阵厮杀,己方至少战损了一万五千人左右!
其中,有约莫五千人,是渡河时,被荆南军将领施展武将技所杀。
还有五千,却几乎全死于邢道荣和其亲卫‘天罡斧卫’之手!
再有五千,却是邢道荣施展武将技‘八面金锁’后,被荆南军所屠杀。
更重要的是,刚才要不是陆逊紧急整顿军阵,将濒临崩溃的阵型调整过来,此刻,怕是已经溃败。
“老将军谬赞了,不过些许微功,何足道哉!”
陆逊拱手谦让道。
“诸位!”
程普向左右看了一眼,说道:
“吾观伯言统兵有方,指挥有度,军阵之道造诣非凡,适才挽我军以危机关头,更见其才!”
“加上吾身有伤势,不便统军,特令伯言代吾统领大军,担任主帅一职,尔等尽皆听其号令!”
“喏!”
黄盖,朱桓,吕蒙等将纷纷抱拳应下。
陆逊刚才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心中大是服气,是以听到程普的命令,并无意见。
“啊!”
陆逊闻言一愣,连忙抱拳说道:
“老将军何出此言?逊年轻识浅,不敢当此大任!”
“伯言切勿推辞!”
程普摆摆手,说道:
“汝谋略不凡,统兵有方,更胜于吾,乃是主将最佳人选!”
……
却说邢道荣挡住漫天箭雨,稍刻,便见程普等人逃回后阵,心下不甘,就欲上前追赶,然后就看到了前方刀枪林立,肃然以待的江东军阵。
“嗯?”
心下诧异,抬头望去,却见江东军哪里还有之前的颓势,军阵严整,排列有序,层层叠叠,想要冲击破敌,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看远处,荆南军虽然依然占优,却前进乏力。
最重要的是,因为渡河不久,阵型无法完全展开,就算有庞统主持,想要一口气击败敌军,也几乎不可能。
十几万军纪严明,阵型整齐的精兵,岂是那么容易击败的?
犹豫片刻,邢道荣举起斧头,就欲施展武将技‘八面金锁’。
距离上次施展‘八面金锁’,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自然可以再次施展了。
‘当当当当当’
却在此时,后阵传来鸣金声,那是退兵信号。
原来,厮杀半天,现在已经接近傍晚,庞统见天色将黒,而江东军已经整好队形,知道今日无法击败敌军,便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退兵号令,邢道荣只得作罢。
不过……
两军纠缠许久,哪有那么快就分离的?
不但有许多士卒还在厮杀,就是董袭,也无法摆脱邢勇和邢奋的纠缠,手中大刀左支右绌,无法逃脱。
邢勇和邢奋,虽然单独对阵不敌董袭,但两人联手,两个武力69的‘庸将’,却也胜过一个武力72的骁将。
“嘿嘿!”
邢道荣笑了笑,策马来到三人战团处,一斧斩出,同时大喝一声。
“董袭还不下马受擒!”
声如雷霆,斧似闪电,‘当’的一声,刀斧相交。
董袭怎敌邢道荣巨力?只是一击,便将他手中大刀击飞,随后探手过去,抓住他腰带,一把擒了过来。
“绑了!”
将董袭掷于地上,邢道荣吩咐左右道。
……
双方各自响起鸣金退兵信号,不一会,就一南一北,后退十里相距对峙。
“可惜,就差一点就能击溃江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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