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威彦已达七旬高龄,面对我荆南雄壮之师,此番请降,应当是真!”
庞统出列,拱手说道:
“不过,其弟士壹,士黄有,士武三人,分别担任合浦太守,九真太守,和南海太守,加上士威彦本人乃交趾太守,仅仅是直接统领之地,士家便占交州过半!”
“一家人如此共治一地,不妥也,长久必为隐患!”
说到这里,庞统连连摇头,再次拱手,说到:
“主公,以统之见,士威彦主动来降,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却需提前说明,其三弟,最多一人可继续担任太守,且不得于交州任职!”
“士元所言,正和吾意!”
邢道荣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然后,他又接着说道:
“不过,士元所说,仍然有些过宽!”
“士燮家族,本就是交州望族,又以四名太守之身,占据交州三十余年,其势力早已盘根错节,渗透进交州各郡每一处地方!”
“即使其弟不担任太守之位,以其家族三十多年来的经营,也是各地的无冕之王!”
“故,士元之策固然保险,却依然有不足也!”
说到这里,邢道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此时正当中午,阳光照耀下,他的身躯愈加高大,雄壮而伟岸。
看着门外的阳光,邢道荣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
堂下肃立的一众人,看到他这个动作,无端端的心头一寒。
尤其是此次战役初降的苍梧降将,心里更是暗暗发憷。
邢道荣对属下向来和气,几乎从不动怒。
可他多次冲杀敌人军阵,手上有无数亡魂性命,早已血染征袍,浑身凶煞之气浓郁,配合那副威猛相貌,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他平时不怎么管事,但在荆南的威望,却一日胜过一日!
当然,如黄忠,魏延,沙摩柯,这些同样煞气密布的百战猛将,对邢道荣这般形象,却完全没有违和感。
不仅如此,邢道荣沙场猛将的形象,越是形象逼真,他们反倒越是尊敬他。
但百战猛将以下,哪怕是刘磐这样的虎将,陈应这样的顶尖悍将,见到邢道荣,心中也要首先敬畏三分。
此为题外话,暂且不提。
邢道荣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是看着门外阳光,说道:
“士燮若真心归降,便本人前来苍梧述职,吾予他苍梧太守或庐陵太守之位!”
“士家其余担任太守之人,亦要来苍梧述职,若真有才能,继续担任太守又何尝不可?”
“但若无才无能,想继续占据高位,却绝无可能!”
这话不假。
如果士燮家族,真有能力过人之辈,拥有系统,可看到他人忠诚度,邢道荣并不吝啬官位。
但若仅仅是以请降为名,就想依然盘踞交州不动,甚至连前来述职都不愿意,那却不可能。
归顺就要有归顺的样子。
下属拜见上官述职,这是基本的规矩,另外,别想着佣兵自立,继续窝在家里当土皇帝。
邢道荣决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士元!”
掉头看向庞统,邢道荣说道:
“你以为如何?”
听完邢道荣的话,庞统先是陷入沉思,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拱手说道:
“主公考虑周到,统附议!”
邢道荣的方式,多少有些粗暴,但这般操作,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交州真正掌控在手中。
而且,以荆南目前的军力,征服交州七郡完全不在话下,在庞统看来,交州乃荆南大后方,的确需要完全掌控在手才行。
粗暴就粗暴呗,庞统也不是很在意,反正荆南军胜券在握,无所谓了。
“如此甚好!”
见庞统没有意见,邢道荣的信心更足了。
“既如此,便请士元辛苦一趟,将我的话,原样不变的告诉那交趾使者!”
邢道荣说道。
“喏!”
庞统拱手应命。
……
第二天.
太守府。
“启禀主公!”
亲卫统领邢勇前来汇报道:
“交趾使者已经回去了!”
正在喝酒的邢道荣,看了邢勇一眼,点了点头。
“哥命令士燮前来苍梧述职,还要他的三个弟弟一起过来,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来,嘿嘿!”
一边喝酒,邢道荣一面暗自思忖道:
“真的来了,属性若在70以上,倒是不妨给个太守之位,反正只要忠诚度提起来了,自然会忠心不二!”
“但要都是垃圾,就给老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若不来,就说明请降是假,叛逆是真,嘿嘿……!”
“哥其实也不介意他们是不是叛逆,但若没有叛逆可征讨,老子怎么吸收战争杀伐之气?怎么提升等级?”
“反正,交州哥是一定要彻底掌控在手里,同时,能以战争的形式得到最好!”
“因为,通过战争,大军梨一遍得来的地盘,本地势力才会乖乖听话,本将军对交州的掌控力度才足,还能顺便提升等级!”
目光幽幽,深沉不可捉摸,邢道荣一樽一樽,大口喝着案上的美酒。
这才是他的目的!
彻底掌控交州和提升等级。
他要的不是名义上归附,而是一个按时纳税,可以轻易招兵,本地人才踊跃投奔的交州!
还有那些世家,必须和现在的荆南一样,给我乖乖的‘分家’,大家化小家,接受牧府统一调度。
总之,除了邢道荣自己,交州不能有第二个土皇帝!
士家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将交州里里外外梨一遍,都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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