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齐基尔与利克托已经离开了主控室,他们正在召集人手,并准备布置防守计划。他们遵守命令,并不觉得留守在船上有失荣耀。虽说的确想要追随他的脚步一同登上那该死叛徒的旗舰去参加战斗,可命令就是命令。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何慎言的计划堪称疯狂。
“我们要如何登舰,大人?”
“很简单,撞过去。”
因赛尔看着何慎言,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于是何慎言又说了一遍:“我们撞过去,因赛尔。”
他伸手拍在桌上,光幕熄灭。何慎言轻轻地说:“你知道复仇号的最高行驶速度有多快吗,因赛尔?”
战团长摇了摇头,表情之中带着一种茫然——他们与复仇之魂号之间起码隔了数百万公里不止。
“快得超出你的想象,但这不是重点。”何慎言笑着说。“重点是,我们会像碾垃圾一样碾过去。任何挡在我们路上的船都会被彻底湮灭成无用的太空垃圾,而阿巴顿却只能缩在他的船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因赛尔忍不住问:“为何不用传送呢,大人?”
“因为我想听见他的祈祷声。”何慎言意味深长地说。“我想让他多对他的诸神祈祷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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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顿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亚空间的动荡不休,但他还是没料到这一幕的发生。
荷鲁斯在上。
那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回到复仇之魂号上没多久,本想着在亚空间内进行修整后再去完成他的计划,确切的说,是计划的一环。但事情并不总是如他所愿,即使他得到了四神的青睐也是如此。
他们从亚空间里被赶了出来——他应该用这个形容词吗?
阿巴顿不知道,他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那声巨响与强烈的拖拽感。更为糟糕的是,他的星语者在刚刚返回物质领域一刹那就开始成片成片的死。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只有一点一模一样。他们的眼眶都被金色的火焰烧焦了。亲自赶到现场看见这一幕的阿巴顿只是让人将他们的尸体处理干净,对为何会发生这种事闭口不言。
而这厄运还远未结束,鸟卜仪疯狂示警,驾驶员的尖叫声让阿巴顿前所未有地感到焦躁。不过,等他看见了驾驶员看见的那东西,他也就理解了。
于是阿巴顿开始试图联系他周身的混沌战帮,他认识其中一艘,那是卡恩的船。他发出了通讯信号,对方却回复了一句粗俗至极的属俗语,甚至说完后很快就开走了。
而那些其他的回应他的人也没什么好话,其中一个自称为剥皮者的色孽信徒对他破口大骂。
说他的‘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简直就是一次天大的笑话,连个屁都没捞着还害得他们死了成堆的人’,阿巴顿不想理会他。只是派了一小队黑色军团的人马去把他的船上把他撕成渣。
他对于这种无法理解他计划的人毫不在乎,严格意义上来说,目前为止,他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怎么活下去。
就在他坐在复仇之魂王座上感到焦头烂额之时,一名恐虐信徒跑了进来。这并不如何常见,虽然复仇之魂号上鱼龙混杂,信什么的都有。但传话这种事一向是不会交给恐虐信徒们的,而这个急匆匆跑进来的家伙甚至还在脑袋后面打着钉子。
他能说清楚话吗?阿巴顿很怀疑。
“进攻——他们——进攻!”那家伙口齿不清地吼叫着,口水喷溅,阿巴顿烦闷地看着这一切。他几乎都要忍不住冷笑了:看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永远都没法彻底杀死那个腐朽的帝国。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家伙面前,轻轻挥了挥曾经属于他父亲的动力爪。在鲜血飞溅间,阿巴顿呼唤了一个名字:“乌希奥。”
一个意识连接了他的大脑,并在其中温柔的低语:您有何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希奥,复仇之魂的精魂,复仇之魂的心脏。当她活着的时候,她是提兹卡的少女,名唤伊特扎拉。在死后,她先是成为了艾娜美妮西斯——战舰泰拉罗克号的核心机魂——然后,在与新船融合之后,她得到了新的力量和人格。
她就是这艘战舰——战舰的船体就是她身躯的延伸,战舰的装甲就是她坚韧的皮肤,战舰的离子熔炉就是她的内脏。
她身处于船上某处,处于高高吊起的维生罐体之内,悬浮在冰蓝的液体之中。在那人造的羊水里轻轻摇晃,将自己的思绪通过连接至她裸露在外的大脑的机器蔓延至战舰各处。
乌希奥回答:有人在向我们进攻。
“我知道,该死,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又不是看不见他们那该死的蓝色能量束!”
阿巴顿痛苦地吼叫出声,这种无法掌握任何事的感觉令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
于是,乌希奥为他展示了一个画面。
在那深邃而黑暗的宇宙之中,一艘横跨真空的巨大舰船正朝着他们驶来。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它不开火,不抵抗任何袭击。直直地朝着复仇之魂号行驶而来,位于战舰前段的巨大撞角碾碎了任何挡在它面前的船只。
无数炮火轰击在它的护盾之上,那种阿巴顿从未见过的淡蓝色护盾吸收了所有鱼雷与导弹,它们甚至都没能在它银色的外壳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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