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凯尔莫罕的大厅里喝着酒,聊了一会天,没过多久,一个女人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一头黑色的卷发,面容精致而妩媚,嘴唇上闪着淡淡的光泽。穿着一身黑白混色的精致服装,令人联想到十二月的早晨。随着她的到来,法师闻到了丁香与醋栗的味道。
女人施施然走到杰洛特身旁,拿过他的酒瓶自己喝了一口,坐下来笑着说道:“想必您就是那位黑袍法师吧?我是温格堡的叶奈法,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
叶奈法笑了笑,说道:“或许您不知道...但法兰茜丝卡女士可是对您推崇的很。”
杰洛特默不作声地拿过自己的酒喝了一口。
“是吗?你认识她?”
“很少有女术士不认识这位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不过,对于我们女术士来说,她的美貌反倒是其次了。她可是时常把您挂在嘴边呢,说您‘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女士,我不由得怀疑你说的那个人是否是我。我认识法兰茜丝卡,但我肯定没把她塑造成一个全新的人。”
法师摊了摊手,他看着叶奈法,知道这个女人必然别有所求——从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确定了这件事。他不讨厌这种聪明人,但凡事都有个度,聪明与自作聪明之间的界限就极为模糊。
她已经快碰到自作聪明的界限了。
又是几句闲话聊天,没过多久,叶奈法终于忍不住了,她笑着说道:“我听说,您有一座法师塔......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进去翻阅一下您的藏书呢?”
猎魔人依旧在安静地喝着酒,但他的手在酒瓶上捏得很紧,何慎言注意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说道:“这要看你是以什么方式提出这个请求了,女士。”
他向后一靠,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叶奈法的笑容为之一滞,她突然感到一阵不安,随后,压迫感扑面而来。
法师淡淡地说:“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虚心好学,我没意见——实际上,我很欢迎这样的人,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求知欲。而你面对法兰茜丝卡神秘的新魔法会感到心痒痒也是在所难免。”
“可问题是,我没看出你有这样的态度。”
“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真的是——”叶奈法连忙焦急地说道,而法师压根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是什么?你指的是你从进入大厅开始就对我释放个不停的隐性魅惑术吗?还是你那故作娇媚的神态与动作?”
何慎言嘲讽地笑了起来:“我的朋友以真心待你,但你把他当成什么了?他邀请你来他的家里做客,而你的回报是对他的朋友使用魅惑法术......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杰洛特抬起头,看在他的份上,何慎言没说出那两个字。叶奈法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不住转头看着猎魔人,而后者只是冷漠地侧开自己的头。
他不是个白痴。
气氛陷入僵局,叶奈法到此时还竭力维持着自己的仪态,这反倒是让何慎言高看了她一些。没过多久,她就自己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和猎魔人说。
“...我还以为,她会和那些女术士都不太一样。”
杰洛特一口喝完剩下的酒,他苦笑着对法师说道:“想笑就笑吧,我知道这件事的确非常可笑。”
“我的幽默感没让我觉得这件事好笑,杰洛特。”
何慎言朝着大厅角落的箱子招了招手,两瓶酒飞了过来,轻柔地落在他们面前的桌面上。猎魔人双手搭在桌面上,表情看上去很是忧伤:“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个白痴?诸神在上,我居然真想过和她结婚。”
“所有男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的——看开点,我的朋友。实际上,就我对女术士们的理解来说,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
杰洛特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看来我最终的归宿还是女夜魔。”
“你觉得你能应付她们?”
“一个,我还是应付的了的。”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杰洛特,女夜魔可是出了名的索求无度......谈谈正事吧,安德森呢?”
“和维瑟米尔一起在外狩猎,哦,既然你提到正事......”
杰洛特很快就从那种情绪之中恢复了过来,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没敢告诉法师,自己在过去的几年里为了追求这位女术士和许多人大打出手,争风吃醋过。叶奈法从来不是一个安稳的女人。如果他说了,肯定会被嘲笑的很惨。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可能就喜欢这一挂的。
“前段时间,一个光头大胡子男人来找过你。诸神在上,他真是强壮的过分。”
“他说了什么?”
“他说,燕子快长大了。”
沉下眼帘,何慎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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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特拉的王宫今日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的到来没多少人知道,但却让卡兰瑟非常重视,甚至以最高级宴会的标准来招待他。
那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宴会。
桌面上摆满大大小小五十道菜肴,十来瓶珍稀的东之东葡萄酒在桌旁摆放着。卡兰瑟没让任何仆人在餐桌旁伺候,她自己亲手给法师倒了一杯东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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