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灵魂中关于人性的一面,正在这光芒的照射下飞速的弱化,而像是机械般冰冷的意志,则开始在灵魂的深处诞生。
身边的灰骑士感受到了禁军们的异样,连忙带着这些禁军卫士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加尔文力量的边际之外。
而随着他们离开了“银月”的照射,尼古拉斯等人灵魂中的侵蚀也慢慢的停止下来。
足足经过了数息,禁军连长才从这股力量无意识的侵蚀中缓过神来。
他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在动力甲的支撑下大口的喘息着。
刚刚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宇宙的尽头,而那轮银月之中的身影,则更是让他感到了发自本能的畏惧。
残存的秩序之力依旧在他的灵魂中止不住的跃动,在这种力量的趋势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在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不断的回忆着刚刚在战场上空所见,那如同神邸般的存在。
这……就是灰骑士基因原体的本质?、
或者说,这才是帝皇为人类留下的最后一柄利刃的全貌?
回想其与加尔文日常的相处,他很难把这种冰冷至极的力量与那个身影合在一处。
可随着眼前天灾一样的场面,另一个问题也在他的心中止不住的外涌:
可是,这把利刃的危险程度,已经不亚于混沌本身了吧?
他与其他的禁军卫士忍不住这样想,但随即又因为那群魔授首的场面产生了微妙的认同。
那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场面,在加尔文出现以前他们根本无法相信,人类在面对亚空间的时候也会有如此强势之时。
是了,唯有这样的力量才能与混沌的邪魔对峙,也唯有这种与混沌势不两立的力量,才不会再次重蹈千疮之子的覆辙……
“秩序……”一名隐藏在群魔之中的恐虐大魔震惊的低声嘶吼。
如小山般庞大身躯如今已仅剩一具正在燃烧的骨架,而脚下那把业已成灰的巨剑,则是它能活下来的依仗。
以万年血战的战功从黄铜王座换得的巨剑,如今只剩下一地沸腾的铜液与熔渣。而这种损失的心痛,却也比不上面前的父神夙敌出现的震惊。
多久未曾见到这股力量了?它搜索着自己灵魂中的记忆,想起了当年它还是一名炼狱魔的时候。
那时的父神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而那时候的血颅军团也远没有现在这般军容整齐。
但这并不是说初代的恐虐军团就比现在弱小,而是在父神初登神位的时代,那些与祂一同诞生的从神们还未消亡。
彼时的血神还未有一个真正被定下来的核心教义,其地位也没有真正稳定,而代表着各种毁灭要素诞生从神们,其权柄要远超现在的恶魔亲王不说,祂们所率领的各种形态的毁灭军团,也要远比现在的恐虐军团要强大。
它永远也无法忘记,在诸神的战争中那些遮天蔽日的从神与远古巨灵般的半神们,是如何前赴后继的扑向秩序一侧神明的神国;
它也不能忘记,那些泰坦般的神明是如何狂热的施行自己的使命,以自身的陨落为代价,将那几乎不可能被攻陷的神国一一毁灭。
那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也是一场直到最后才分出胜负的战争。随着无数的恐虐从神的陨落,秩序的阵营也在同样的衰落。
若非作为银河主导的种族接连投入毁灭与仇恨之中,将宇宙的本源向混沌一方偏移的同时,也让秩序诸神在关键时刻失去宇宙本源的青睐。那这场等同于诸神黄昏的最后决战的胜负,恐怕也犹未可知。
它本以为这种力量永远不会再现,而如今,他或者是他们,又回来了……
这是时隔数万年之后,它再次在这个宇宙中看见这本该消失的权柄。而也是这个曾经代表秩序诸神的力量让它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混沌的仇敌已经归来。
“半神?”另一名来自病疫之主的大魔一改往日的浑浑噩噩,其充满着腐败与脓液的双眼拼着被融化的痛苦,紧盯着头顶的“月亮”。
它隔着群魔间遥远的距离与那名恐虐大魔互相注视,而灵能的法术更是裹挟着它们的思维,在短时间内对眼前的威胁做出了明确的沟通和判断。
“是,而且祂拥有完整的权柄。”恐虐大魔肯定道。
这绝不是那些空有强大的肉体和灵能潜质的“人造之物”,这是一个从灵魂层面上就拥有着超凡的本质,从而天生即拥有掌握权柄力量的神只的雏形!
在感觉到身上透入骨髓的侵蚀之后,恐虐的恶魔亲王干脆的放弃了这具身体和一部分灵魂,随着一股血光隐晦的冲出,战场之外的一名恶魔的双眼骤然有血光亮起。
“麻烦大了……”纳垢大魔普雷格尔兀自嘟哝着,顺手将插在后腰上的一支鹿头法杖取出,顺手将法杖上挂着的、呲牙咧嘴的纳垢灵们也甩了下去。
“嘘!严肃点!这可不是玩的时候!”它看着脚下愤怒咆哮的纳垢灵们,认真的说道。
身为父神子嗣中排名末尾的它,手里可没有足以威胁这种存在的“神瘟”,而且就算是有这种杀器在手,对上这种存在能起到多少作用也还是个未知数。
这支从雨父手里交易得来的“牧羊人”之杖,是它用来保命的底牌。虽然肉痛于代价的昂贵,但它还是将这把法杖上的赐福激活,然后一把掷向战场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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