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动听的炮声了么?克里斯滕连长。”
荣誉之心号的舰上囚牢内,隔着一层立场锁的尤塔斯和克里斯腾正进行着一场两个阿斯塔特连长之间的对话。
“你们。不守信用。你们从来都没想真正让我们活着。”
被酷刑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克里斯腾连长抬起头,看向囚牢之外的尤塔斯。
“不,不,不,那个短生的凡人还是想让你们活下来的,否则他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力气还要和你谈条件呢?但我不一样,我不想你们活下来。”
尤塔斯冷硬的声音透过头盔的扩音器,清楚无误地将自己的敌意传达到了克里斯腾的耳中。
“为什么!我们同为阿斯塔特!我们……是兄弟。”
克里斯腾不解地望着一步之遥的尤塔斯,他身上那同样属于帝国标志的战鹰和象征着纯洁的颅骨,甚至是动力甲上罕见的同样明黄色涂装,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地陌生。
“兄弟?我们何曾存在过这个东西?当我们在任务过后,连基本的药品都没有,眼看着战友死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当我们连一份陶瓷补剂都没有,只能吃那些下等的星界军口粮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当我们为帝国战至最后,全连连一套没伤的动力甲都凑不出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何曾有过兄弟!我们连母团都没有!
你们又何曾将我们看做兄弟!你们连正眼看我们的欲望都没有!
你忘了我们在格瑞亚铸造世界的那次任务了吗?才过了300年啊,你不会忘了吧?
你和你的兄弟又是怎样对待辛辛苦苦从大半个星域以外赶来的我们呢?
1000发爆弹。你不记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
给这些连基因之父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这些就已经够了。这难道不是你的原话吗?
兄弟,哈!兄弟!”
尤塔斯咬着牙根说出的话,让本来同样愤怒的克里斯滕颓然地低下了头。
“你走上了邪路,我的兄弟。就算你仇恨于我,可那些星界军是无辜的。而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本能也不允许我们互相杀戮。”
“那又怎么样呢?我不是亲手与你们搏杀,我的兄弟们也一样。轨道上的炮击会让你们痛苦的足够久的。”
尤塔斯快意的说道。
“那毁灭不了我们!”克里斯腾挣扎着将自己的头颅抬了起来,他血肉模糊的双眼强努着睁开看向尤塔斯:
“在知道你们到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命令我的兄弟们找好地下的工事了!想毁灭我们,你的手上必然要沾满我们的鲜血!”
“没必要!”尤塔斯打断了克里斯滕的话说道:
“这艘审判庭的黑船,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这上面有什么样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不,你不会得逞!”
克里斯滕先是惊怒,再是释然,他开裂的嘴角艰难地向上扬了一下,勉强算是笑了出来:
“我的副官,我们的冠军剑士会阻止你的阴谋!”
“你的副官?那不是还在地面上吗?你烧糊涂了吗?我亲爱的克里斯滕?”
尤塔斯大笑着向外走去,他不想再理会这个已经丧失了神志的人。
再大的仇恨,今天过后,在他尤塔斯这里都可以算是一笔勾销了。
只要这里歌利亚战团的两个连队死光,哪怕是为了让其他人闭嘴,审判庭也绝不会允许他们的母星上还有人存活。
“糊涂?或许吧,呵呵…呵呵…呵呵……”
克里斯滕重新低下的头低声的自言自语着,而他的目光,则看向了遥远的舰艏方向。
那里的航空甲板上,有他来时乘坐的那艘雷鹰突击艇,也有他们战团最后的希望。
人眼能识别的颜色是有限的,阿斯塔特也是。
哪怕在改造手术以后,阿斯塔特们的眼睛比正常的人类多了一种视锥细胞,能够多识别一种原色和紫外线。
但多出的这个原色细胞,也就只能为阿斯塔特战士们提供大概几十种额外的可见色。
所以他们能看见的颜色只是多了一些,但并不是无限。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经历极限建军以后的历次建军行动,直至39千年的今天,究竟有多少个战团出现在帝国的武装序列中?
答案是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那么抛开这个问题,只去想如果每一个建立的战团都要选择一个颜色作为动力甲的涂装主色,他们的视力可见范围内的颜色,够不够用?
答案是否定的,帝国建立的阿斯塔特战团的数量远远超过了这些超人战士们的可见颜色的数量。
所以必定有一些战团的动力甲涂装是一样的颜色,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只能以战团的标志和装饰来区分。
巧合的是,此时位于费德曼星系中的这两个阿斯塔特战团,就是这种情况的受害者。
他们两个战团之间选择的涂装色完全一致,唯一能区分的也就只有躯干的护甲以及肩甲上的装饰而已。
这给了这位在克里斯滕连长的雷鹰座驾中,一直隐藏的冠军剑士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他在得到克里斯滕连长已经被囚禁的消息以后,就自动启动了他随同连长登舰前被下达的任务:
“一旦事情有变,尽可能破坏该舰一切武备,为地面的兄弟们争取隐蔽时间。”
事实上,奥古斯丁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的隐蔽一直保持到第一轮光矛被射向地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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