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世界这里加尔文还在加紧自己的行程。而奥托与帕迪拉星系的战场上,太空野狼与血鸦们已经进入战争中最艰难的阶段。
上一次廷议结束后,两个战场的统帅再次从后方的大本营回归前线,压力层层传导之下,怀言者麾下的叛军一改往日的温吞,开始将战役向更激烈、更血腥的方向引去。
帝国舰队此时已被混沌舰队优势兵力压制,逐渐退出星系中央的空间。
能够自保并牵制怀言者的舰队主力,已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至于由护卫舰队向地面战场开启的进攻,就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于是防空警报与反轨道空降战,成了野狼与猎魔人的阵地上的主旋律,尤其是两个战团重点防御星系首府,大量战舰被鸟卜仪识别让指挥官们明白,高烈度的轨道轰炸已经在所难免。
战争开始后的第六天,也是怀言者们真正开始登场的第一天。
费尔玛拉山脉中的对空扫描阵列惯常的发疯、尖叫,从凌晨两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白昼的末尾。
但防空指挥所的士兵并未如往常一般将这些警报关掉,因为全息投影仪上的轨道上空,已经被怀言者所属舰队密集的身影填满。
从最佳轰炸角度的赤道线到气候分割线,每一个维度上能造成轰炸威胁的位置,都有敌人的舰队出现。
轨道上时不时的有流星陨落,然后在大气层的摩擦下分解、燃烧,那是帝国一方在太空防御体系中仅存的兵站,而如今这些最后的火种也在敌人的攻击下化作飞灰。
反舰武器基站进入蛰伏隐蔽状态,防空阵列也只有在关键节点遭到打击时才会有限度的开启。
面对敌人绝对的空中优势,两名指挥官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策略。
他们都知道,在没有舰队支援的这段日子里,仅剩的防空力量就等于关键时刻对前方支援的机会。
后方通往费尔玛拉山脉车流也近乎停滞,只有少数深达百米的轨道还在运行,新增物资和兵力在统计人员的报表上划出陡峭的曲线,无论是头狼拉格纳还是萨尔维斯都知道:
从现在开始,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通讯频道中各战区的指挥所逐渐进入战前的静默,但因为轨道上方无孔不入的信号干扰,噪音和无意义的废码反倒是愈发噪杂。
前线的战士们被勒令离开堑壕中的第一线,待在防御重炮打击的工事中随时待命。仅剩的哨兵站在工事的门口紧张的望着天空。
轰隆……
第一声雷鸣从远方传来,紧接着更多的雷声响起,天空中无法计数的光点在燃烧着陨落,地面上密集的爆炸带起高耸的烟尘。
重型工事的穹顶在剧烈的震颤,爆炸声令浅层工事中的士兵们耳膜破裂,碎屑与尘埃洋洋洒洒落下的背景中,士兵们看着彼此张开的口舌,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末日降临也不外乎这个场面,然而这也仅仅是攻势的开端。
雨点一样密集的流星在大气中带起成片的火光,死亡爪(混沌空投舱型号)载着武器平台和堕落的天使们从天而降。
地面的防空阵列收到指令,从掩体中伸展然后疯狂的向空中射出拦截的弹幕,舰队鸟卜仪在收到地面信号后,精准的定点打击也随后即至。
每一秒钟都有巨大的伤亡在两个阵营同时发生,而每一秒钟亦有更强力的回击自地面与天空中互相倾泄。
防空武器站与反舰武器基站的信号,在地面指挥部的眼中成片的熄灭,但指挥官们却只能攥紧手中的武器,漠视他们的牺牲。
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敌人已经成百上千次的进攻,而这其中被定义为需要指挥部直接干预的,有足有上百次。
而这也仅仅是开始,因为地面指挥部的鸟卜仪正发出刺耳的警报,距离帝国防线更远的地方,成片的、乌云般的泰坦方舟正在降下,而当这些曾效命于帝国的战争巨兽出现在战场上,才是才是毁灭与死亡的真正开端。
军团战争。
这个古老的词汇出现在帝国方指挥官的脑中,而讽刺的是这个曾经专属于帝国、后又遭到遗弃的无上利刃,此时却握在了敌人的手中。
而作为帝国一方,此时却只能用战团这种孱弱、落后的组织方式,在军团模式被发明万年以后,勉强的抵御着来自敌人无孔不入的进攻。
萨维利安手中的战团联盟就是这样,相比于怀言者全面而垂直的指挥体系,数个战团之间的指挥体系已经足够臃肿,就更不要说与星界军、本土防卫部队的沟通效率。
野狼们的情况要稍好一些,但在失去了舰队的庇护之后,本就明显的数量劣势,也在本土防卫部队的崩溃下显得尤为明显。
是的,战争的本质是两个体系之间的全面对抗。而全面对抗的结果就是层层压力传导之下,最脆弱的部分反倒要承担最大的压力。
防卫部队是这场战役中的最弱者,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早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崩溃的那一部分。
对这些为治安站而建立的部队而言,阿斯塔特军团的攻势显然超过了他们想象的极限,其驻守的阵地往往两三次的佯动就顾此失彼。
而在火力结构被牵扯到混乱之后,连队级的堕落阿斯塔特们,就会用令他们绝望的单位火力密度,像一柄烧红的尖锥一样捅穿前者孱弱而涣散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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