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杨拖后腿,褚西内心很崩溃。
好容易才挣开大杨,也顾不上解释,褚西只想赶紧再找个地方藏身,
但下一秒,小美女那张满是愤怒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被俯瞪,褚西同她挥挥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苏元!时间不多了,别再耽搁!”
正当褚西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那冷面男人开了口催促。
小美女苏元听见,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在离开前,弯下腰,指尖点着褚西的前额,凑近他的耳边:
“褚西是吧!本姑娘记住你了!
七日内,你要杀不了那死太监卜平,本姑娘一定亲自来给你们兄妹收尸!”
……
……
苏元被冷面男人带走,褚西方才长舒一口气。
拍着胸,手心后背全是汗。
“好看是好看,不过也太吓人了!以后得避远点!”
大杨不晓得褚西在怕什么,只是看他没了癫痫似的症状,也放下心,然后指着紧步跟来的大夫:
“小褚兄弟,我看你伤势比较严重,先请了梅姑娘来!
你放心,她虽然没治过瘪咬病,但处理伤口,不在话下!”
大杨说着,微微退后两步,给梅青让开位置。
梅青的视线原本追随着那两个早已消失的人,听到大杨的声音,才收回神思。
看一眼褚西臂上被咬掉的肉,皱着眉,仍旧没有说话,
却直接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就往褚西伤口上撒。
“梅姐姐,你且等一下,这被狗咬了,不该先清理一下伤处残留的唾液啥的吗?”
褚西不是医生,但也见过相应手法,这梅青的技术明显不合格,
废一条手臂不要紧,万一真染上狂犬病,他可就真不用活了!
梅青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才意识到自己处理得有问题,
面上闪过微赧,然后才拿出纱布一点点擦掉残留的涎液,再挤出可能带了狂犬病毒的血。
看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血不停被挤出,褚西心疼得脑子一片空白,还两眼发黑。
但很快,他眼前的晕眩便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取代。
只见梅青挤完毒血后,连纱布也懒得拿,直接就将酒壶怼在褚西伤口上倒。
动作那叫一个粗鲁,把褚西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好容易消完毒再针灸包扎,褚西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连苏元他们交代办的事,都全忘在了脑后。
“梅姐姐,为了尽可能多地折麽我,你也是费煞苦心啊!
何必嘛,你要不想帮忙,不跟着过来不就好了!
这样子做出来,真的很难看啊!”
褚西说完,也不管梅青想反驳什么是什么脸色,直接就让大杨将他扶起,然后继续往庭园里去休息。
但他刚让大杨整理完不知为何被翻得七零八乱的房间,然后在白凤先前的软榻上躺下,梅青就背着药箱来敲门。
大杨开了门看到是她,原本的感激不复存在,冷着脸问有什么事。
梅青支支吾吾,两颊绯红,不敢直视内里榻上的褚西甚至大杨,
埋着脑袋,将一瓶麻沸散递上:
“我……我先前,是看到那么多血,那么深的伤口,太紧张了,
连有麻沸散这事,都给忘了……
没有……没有要故意弄疼他!
他帮过我,我心里记着,没有想再害他!”
一边说,梅青的声音里透出哭腔,不只褚西,大杨都有些错愕。
这还是那个连和曹映、并她的姐妹团互撕都不带眨眼怵惧的那个教坊第一辣吗?
因为被误会公报私仇,就委屈得哭鼻子?
褚西看着梅青越埋越低的脑袋,听着她越说越小的声音,一时有些无措,
只能装作已经睡熟,然后等大杨将人送走。
“小褚兄弟?”
送完梅青回来,大杨探身看了看侧睡的褚西,知道他没睡,也不戳穿,
直接坐到榻边,摆弄着手里的麻沸散:
“我看梅姑娘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就原谅她吧……”
褚西没有搭理,继续装睡。
大杨没有介意,还难得地表现出一本正经:
“虽然原不原谅也就那回事,但人想要示好,你也没必要把人拒于千里之外不是?
论头脑,我的确不如你,
不过好歹也在这地方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有些话,或许还是能够推心置腹地说上一两句……
这代理主事的位置,才刚正式落到你头上,
原本你是同大家水火不容的,
但如果可以从梅姑娘那儿入手,拉近拉近与大家的关系,
这于你们兄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说到此处,大杨没有再往下,看褚西睁开眼,他将麻沸散搁在床头就起了身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褚西这才吃力地翻个身坐起,看着那瓶麻沸散,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
……
坊里的众人,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接受褚西正式成为代理主事的事实。
虽然这个结果早就不再意外,但真到了唤其“主事”的时候,竟是谁也张不了口。
而反应最为强烈的,莫过于曹映。
若不是梅青领着自己的姐妹团,强烈地谴责了曹映的愿赌不服输,和其他人的轻言不守信,
然后带头尊褚西为主事,只怕这件事不可能这么早尘埃落定。
中午,厨娘李月娥带着褚北,和满满一食盒能够补血补气的肉菜来凤翎院看过褚西。
褚西让大杨腾了一间厢房单独给褚北住,
并让把凤翎院的牌匾换成浪生院之后,
就在李月娥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出教坊司,准备去廷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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