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长辈嘉奖晚辈”的场面,虽令青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但他还是郑重地回复道:
“是!在下从不知晓‘松懈’与‘堕落’是何物!”
木下琳轻轻颔首。
“很好,气势不错!”
“只可惜……你已是一城一地之主。”
“否则,我真想将你召入麾下!”
青登微微一笑,礼貌地说着“您过誉了”。
虽然他表面上在认真倾听,可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就飘至别处了。
(在我漫长的人生里,我所认识的能在这样轻的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的天纵奇才……除你以外,只有寥寥的2人。)
对于木下琳方才所说的这句话,他感到非常在意!
他付出无数努力、费尽千辛万苦、流遍了血汗,外加上系统的亿点点帮助,才好不容易拥有了如今的境界。
而现在,木下琳告诉他:像他这样强的人,还有2个……
——这俩人是谁?他们是什么来头?
“……木下小姐。”
青登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抛出了这一疑问。
木下琳听罢,哑然失笑。
“这个嘛……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安艺,你知道‘木下源一’吗?”
青登下意识地回复道:
“大名鼎鼎的‘隐世剑圣’,怎会不知晓?”
木下琳淡淡地说:
“木下源一就是我方才所说的伯公。”
“……”
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
自远方传来的乌鸦叫声,显得格外刺耳。
青登瞪圆双目,表情被强烈的震愕所支配。
同样一脸不敢置信的人,还有木下舞。
迎着青登和木下舞投来的“啊?你在说笑吗?”的视线,木下琳莞尔一笑:
“怎么?你们觉得我在撒谎吗?”
青登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不,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一旁的桐生老板微笑着,适时地补上一句:
“橘君,主公没有撒谎。她确实就是木下源一的侄孙女,亲侄孙。”
有了桐生老板的担保,青登再怎么震愕,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他用力地眨巴眼睛,审视般地仔细打量木下琳。
在日本,“木下”并非稀罕的苗字,甚至可以说是蛮大众的。
因此,即使木下源一和木下琳有着相同的苗字,青登也很难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木下源一——在野史和民间传闻里,总能发现他的身影。
什么“调停两大忍者村的矛盾”、什么“孤身攻灭伊贺忍者村”、什么“木下源一是丰臣秀吉的后代”……各式各样的传说故事,令人眼花缭乱,难辨真假。
据说连万里之外的欧洲诸国,都有木下源一的英雄事迹在流传。
因为实力强得离谱,却又无比神秘,行迹飘忽不定,故被冠上“隐世剑圣”的美名。
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大概就只有“确有其人”了。
“奶奶,那个木下源一真是我的……我的……”
木下舞卡壳了。
她多半是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名称来称呼木下源一。
奶奶的伯公……这个辈分实在太大了!大得都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了!
从木下舞当前的模样来看……她和青登一样,也是直至此时此刻,才知道传说中的“隐世剑圣”与她有着如此特殊的联系。
对于木下舞的“无知”,青登已经感到很习惯了。
这妮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是她心太大了,还是因为木下琳、桐生老板等人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伯公他……很喜欢多管闲事。”
木下琳无奈一笑。
“很多时候甚至是没事找事。”
“不管此事是否跟他有关,也不管此事是否会得罪许多人,只要兴致来了,他就总要凑过去掺和几脚。”
“出于此故,他树了不少仇家。”
“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甚至不惜将这份仇恨世代传承下去的人,可谓是多如牛毛。”
“阿舞,你以前是个多么马虎的孩子,应该用不着我来帮你回忆吧?”
木下舞的脸蛋登时羞红了。
“若将‘隐世剑圣’与咱家的渊源全盘告知于你,只怕你会不小心地说溜嘴,徒惹麻烦与灾祸。”
“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才一直瞒着你。”
“我本打算等你再长大一些后,再将真相告诉你的……也罢,我就趁着今日的这个机会,一口气向你们讲明吧。”
她停了一停,构思措辞。
少顷,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伯公他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她一边说,一边面露浓郁的自豪之色。
“初次握剑,就轻松打败了浸淫剑术多年的师兄。”
“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掌握了天下几乎所有的剑术流派。”
“因为想要见识世界的广大,所以他不顾幕府的‘锁国令’,偷偷登上荷兰人的商船,远渡重洋,去往欧洲。”
“他在西方游历多年,走遍了荷兰、英吉利国、法兰西国等多个国家……在此期间,他依旧不改‘喜欢没事找事’、‘热衷于自添麻烦’的个性。”
“正因如此,欧洲诸国的民间才会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
说到这儿,木下琳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突转:
“安艺,据九郎所言,你已经掌握了‘源之呼吸’,对吗?”
青登点了点头。
下一刻,木下琳再度语出惊人:
“‘源之呼吸’的‘源’,就取自伯公的名字。这门伟大的呼吸法的创造者,正是伯公。”
听到此言,青登终于是压制不下心中的震愕情绪,目瞪口呆地看着木下琳,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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