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富听到父亲秦大富说出来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是叫好。
“怀金,怀里抱金子,这名字好!”
可他略一思索,皱起了眉头又说道:“这名字里有个怀字,不是跟淮茹那死丫头重了一个字吗?”
在传统习俗里,家里孩子起名字,晚辈的名字是不能跟长辈重字的,这是对长辈的不尊重和冒犯。
一般人家起名字,都会有意避开,以示对长辈的尊重。
而秦世仁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气愤。重重的哼了一声。
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呸!别提那死丫头!”
“我算是白养了这个女儿了,不仅不给咱们秦家带来一点好处,也不孝敬我们老两口,还天天给我们添气,今天,居然还干出了偷薅邻居麦苗这样的丑事!我的老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不管那么多,我孙子的名字,就叫怀金!秦怀金!”
秦大富听父亲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家人抱着新出生的婴儿笑的合不拢嘴,都是怀金怀金的喊着,逗弄着婴儿的小脸蛋。
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没有一个人,想起刚才离开的秦淮茹、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
冬天的夜晚,冷风呼啸。
寒风刺骨。
没什么事,谁都不想出门,都愿意躲在家里取暖。
而此刻,白茫茫一片的乡间小路上,一个人影,却在蹒跚前行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
这人正是秦淮茹。
她刚才在娘家被哥哥嫂子,自己父母赶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回城的路上。
秦淮茹的心里,只觉得酸楚无比。
她平时在婆家,贾东旭不待见她,只要是伺候的不周到,立马抓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她,丝毫不手软。
而她的婆婆贾张氏,更是对她非打即骂。
秦淮茹自己一个女人,得承担起一家六口人的伙食问题。
挖野菜,捡烂菜叶子,出门借钱,求别人接济,央求易中海帮她重新进轧钢厂工作,她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一家人都能吃饱饭。
可是,她辛辛苦苦的付出,全家人却没有一个人领情。
所有人都觉得,她干的活,赚钱,工作,都是应该的。
不仅如此,贾东旭和贾张氏甚至认为,秦淮茹是个灾星,贾家都是因为娶她进门,才会一路走背运。
先是贾东旭出工伤,瘫在了床上,然后贾家更是灾祸不断,贾张氏和棒梗,秦淮茹接连坐牢,棒梗更是连着断了五根手指,成了个残废。
这样一来,棒梗就算是长大了,找工作,找媳妇,也是个难题。
毕竟,什么工作都得要用手,才能干的。
他两只手,只有五根手指,甚至连拿筷子吃饭都是个问题,又有哪个厂子会要他呢?
工作难题不说,就连相亲找媳妇,都让人头疼。
正常的女孩,谁会找个缺了五个手指的男人啊。
这棒梗长大之后,八成是要打光棍了。
一想到这些,秦淮茹只觉得心里烦闷不已,深深的绝望。
她心里为棒梗担忧,为他将来发愁,可是棒梗确实丝毫不领情。
甚至因为这次手指被截,把所有的过错和恨意,都怪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在棒梗看来,如果不是秦淮茹让他去何雨水家里偷钱,他也不会被何雨水家的老鼠夹子夹到手指,他就不会截掉手指了。
所以,在棒梗的心里,对于秦淮茹的恨意,甚至比何雨水还要深。
他现在一天都不跟秦淮茹说一句话。
秦淮茹被贾张氏贾东旭痛骂,棒梗甚至还会拍手叫好,骂秦淮茹是活该。
甚至现在,棒梗已经连一句妈都不再叫了。
他看到秦淮茹,就仿佛看到了仇人一般。
想到这里,秦淮茹就觉得心里酸涩无比,心里满是委屈。
自己为了这个家庭,累死累活,当牛做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心疼他。
而仅仅是因为这次一次的失误,她从小最是宠爱的宝贝儿子,居然也开始恨上了她。
她怎么能不绝望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继续走在路上。
农村的小路,不像城市里是青砖铺就的,农村的乡间小路,都是泥土路。
泥土路平时走着还好,可是遇到这种雨雪天气,
厚厚的积雪下面已经融化,渗进了土壤里。
地上就会变得泥泞不堪。
秦淮茹穿的是布鞋,
鞋底,也早就已经湿透了。,
她现在每走一步,都仿佛是杵在泥窝里一般,拔脚也是十分艰难。
鞋底和鞋帮上,早就已经被糊上了厚厚的泥土。
抬脚十分的吃力。
秦淮茹来时已经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在家里没停留多大会儿,就又开始赶路。
身体早就已经没了力气。
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可是虽然已经十分疲累,她却还是必须得坚持赶路。
这是冬天,还是在野外,她就算是再累,也绝对不能坐下休息。
不然的话,身上的汗水就会变成冰水,她极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她当然不想死!
所以,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走着。
她从娘家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在路上走了几个小时,总算是走进城里。
而她的两条腿,仿佛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只是机械的走着。
脚上,裤腿上全是泥巴。
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终于,她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口。
她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为自己终于逃出了一命,没有冻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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